怕井绳
“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滴铃……”“喂？海咲，我去她办公室问了，她同事说她一早就离开办公室了，但我去问门卫，门卫又说没看到她出去。所以她应该还在学校里，我再去找找她……”.在第一通打给爱尔娜的电话没有接通后，海咲就拜托了同在阿什福德学院的卡莲去找她。得到的结果在意料之中“找不到算了，不管她，你快回来吧。她不重要，你却是不能缺席的。”.“诶？为什么？我们这次可是要冲击……”.“之前两次战斗，你看她出力了么？就算把她拉回来，ZERO也会指派她做警备之类的闲杂工作的。没有她没问题的，我们，还有四圣剑就够了。”.“唔……”爱尔娜的驾驶技术优异，是团里队长级的机师，所以卡莲下意识的觉得今晚的劫狱行动一定要爱尔娜的参与。但被海咲一提醒，她倒是有些想起来这回事。爱尔娜作为团里战斗力第三的机师，参战的两场战斗里却只取得了击倒两台敌机的战绩。水平在她之下的另外两位队长则都有接近两位数的成绩，她着实是给队长这个职位蒙羞。而且，她这战绩背后付出的，是两次的生命危险。第一次ZERO救了她，第二次则是对方机械故障。就战绩来看，她的实际战斗力也许是和ZERO五五开的。毕竟ZERO在这两次战斗中的成绩跟她完全一样，击毁敌人两台机甲，自己也两次遇险，同时报废了自己那两次的座驾们。“好的，我马上就回来。”哥哥的遗孀，就交给我来保护吧！卡莲或许是这么想的。.挂了卡莲的电话后，海咲掂起下巴，开始思考整理这些天她得到的信息。直觉上，她觉的爱尔娜的肚子一定是ZERO搞大的，逻辑上也没找到什么不能解释的漏洞。但若是以否认的立场来看的话，有些地方的合理性还值得推敲。沙耶子不是心机很重的人，尽管她有时候会对ZERO流露出复杂的情感，但她应该是真的不喜欢而且不认识ZERO的，至少在三个月前是这样的。若真是ZERO致孕了她，那她在加入黑色骑士团之后绝对不可能对ZERO无所表示才是。.之前她一直想不通这里，想找人给她参谋下这事。却失望的发现，黑色骑士团除却ZERO之外的高层，水平实在难看。四圣剑和卡莲是纯粹的武夫，新宿遗老是混混，文职的几个科长和她关系太远，和他们分享这等秘密她不放心。往远处看，京都中的智囊团们或许在能力上能帮到她，但她并不信任他们。京都的权贵们最在乎的是自己的利益，他们只会盘算怎么把沙耶子卖上个好价钱。虽然不知道为什么他们已经早早的发现了爱尔娜，并册封她为女王，但却迟迟没有将她卖出。但这并不能说明他们对爱尔娜没有祸心，所以这件事还是不能跟他们提。「偌大一个日本，到最后除了武夫，便是商人和政客……力量都在内耗和妥协中被用掉，难怪输得那么惨。应该庆幸ZERO是异国人么。呵呵……」早先海咲想不通姐姐水无月流歌她为什么宁可要放弃显赫的身份，放弃过往所有的努力，就为了生下一个强角犯的孩子。在皇居里生活了几年后，她开始有些理解流歌的抉择了。.“咚咚”.“进来。”.“老师，快十点了，您还不用早餐么？”进入海咲办公室的女人，是四圣剑之一的千叶凪沙。KMF驾驶技术是由海咲等旧日本名门子弟学会，并传授给反抗军的军人的。虽然海咲以前并不记得千叶，但毕竟作为教师给她上过理论课，这声“老师”，海咲还是担的起的。何况对于他们那些忠诚于京都，也就是旧日本势力的日本解放战线来说，如果不顺坡下驴的话，没准他们就要管她叫皇太后陛下了。她才三十一岁，不想被叫那么老。.“不用了。惠子给我送过点心了，我手上事情还有不少要处理，中午也不会去食堂了。”.“我能替您分担么？”.“不用了，你先去休息吧。昨晚听说你们的作战会议开了一宿，早上也见你还在训练场。这样的状态可不能很好的面对晚上的行动啊。”海咲看了凪沙一眼，发现她精神并不差的样子。这不奇怪，凪沙是能吃得消高强度训练的职业军人，一两天不合眼对她来说不是难事。立刻，海咲就联想到了爱尔娜，要是她也能像凪沙一样有干劲，该多好啊。.凪沙摇头“不了，老师。我是在努力调整到状态的，熬夜对我来说反而能让我的状态提到最优。”.奇怪的习惯。海咲这么想的，但她也没在意，随意闲聊了几句后，她就打发凪沙走了。虽然四圣剑都是听她讲过课的，可以算她的弟子。但是他们并不可靠，所以她并不打算和他们分享疑惑。「真好啊，打着仗还能发展感情。这次若是由她来打头阵，救出藤堂的话，或许他们就能有结果了？还真让人有些羡慕……」虽然海咲在权力的染缸中待了许多年，但因为地位无可撼动且不可改变，倒也没被染得面目全非。政治联姻不谈感情，十七岁正是春意盎然的年纪，她却自那时起就被卖入了皇居。十四年后恢复了自由，她还残有那么点对爱情的期待。自上上周五在河边和ZERO聊起沙耶子后，她时不时的心底就会感到失落，有些羡慕，嫉妒爱尔娜。刚开始被财阀卖到黑色骑士团来时，她是不情愿的。但那时的黑色骑士团并没有做大，ZERO的行为虽然在凡人眼里看是在创造奇迹，但站在国家的高度来看，只不过是小打小闹而已。但现在情况不一样了，ZERO是全日本最有勇有谋的英雄，而且还很年轻，她怎能不对他起非分之想呢？至于皇太后的矜持？去TM的。她以前没实力反抗门阀，只能忍气吞声。日后黑色骑士团做大，还有京都财阀什么事，他们也在ZERO清洗名单上的，基本和死人，废人画上了等号。只是她现在还用得上智囊团，还需要他们的钱和技术，所以对他们还得客气点。.“沙耶子究竟哪点好？能令ZERO这样的人一见钟情？”站起身舒展了一下身体后，海咲走到了自己房间的镜前，左右摇首欣赏自己的姿容。一九八七年出生的她，尽管比爱尔娜还要大三岁，却也不显老。爱尔娜仅靠天赋，那么折腾自己都看着年轻，养尊处优的她又怎么会比爱尔娜逊色？.——ZERO他就是个变态□□控！我都跟他说了我有男人还有孩子了，可他置若罔闻！甚至在那之后对我说话更温柔了！海咲，你要帮我出这个头啊！“□□控……是寡妇控吧。这么算我也是寡妇，为什么ZERO从一开始就对我不假颜色呢？虽说沙耶子的男人是这个黑色骑士团前身的一代目，玩一代目的遗孀好像确实对一些男人来说是一件美妙的事……可他迟早能成为日本王，玩老天皇的遗孀不是更带感？”海咲嘴上说着瑟琴的话，镜子中的脸上却是没有任何情绪变化，既没有羞怯更没有兴奋。盯着自己没有任何波澜的双眸看了会儿后，她叹气。比起她这种城府深的女人，怎么想果然都是沙耶子那种情随性动的女人更符合普通男人口味，也更符合他们的需要。「弄不懂，沙耶子在夜店工作了那么多年，怎么现在会是这样的性子，稚嫩的跟学生似的。或许这就是她吸引男人的地方？或许ZERO女票过她，被她的乐观和不占风尘的样子所吸引，就此对她倾心……这倒是很合理的解释。而且也能说明为什么ZERO明显认识沙耶子，但沙耶子却不知道ZERO是谁……不对，ZERO一直带着面具，就算沙耶子认识ZERO的真身，她也不可能认识“ZERO”这个马甲的啊！？」.想着乱七八糟的事情的时候，她无意间就发现了自己之前思维上可笑的漏洞。她竟然一直没想到这点，ZERO不可能在黑色骑士团以外的地方，还以ZERO的名字，形象示人的啊！「这样一来所有疑点都没有了，面具下的ZERO一定是沙耶子认识的人。ZERO否认沙耶子的孩子是自己的时候语气有破绽，但指认是沙耶子男朋友的时候却理直气壮……难怪，当初ZERO在团里见到刚加入的沙耶子时，肢体反应那么强烈，像见了鬼一样；难怪，他对日本解放战线下黑手下的那么狠。我的天啊，这太疯狂了吧！？」无意间将线索串成串后，海咲觉得自己发现了真相。这个真相对日本来说似乎不一定是好事，沙耶子是个立场不够坚定的人，而且她也同时为布日两国所伤。万一有一天她发现比起这样的厮杀，流血，还是平淡的去过布里塔尼亚人的优渥平淡的生活更舒心一些。于是给ZERO吹枕头风，那日本怎么办？为了让爱尔娜对布国死心的恶毒的计划，几乎瞬间就在海咲的脑中有了初稿，却暂时停住，没有下文。沙耶子不比旁人，那是她的亲人啊。「棘手了啊……温柔些的方法……存在么？」.另一边，爱尔娜和留梨浪费了半个早上时间，试图谋划复杂而合理的谎言，但均以失败告终。最后选择了用最朴实的借口——生理期来解释自己不去上班的理由。短信发出去后，她们忐忑了好一会儿，才收到海咲的回信。信上看，她是信了爱尔娜的胡话的。并且叮嘱她好好休息注意身体，身体是革命的本钱，也是集体的财物。下次若是她在因为不注意日常护理而得病，她就要惩罚她了。.“你这皇太后亲戚，智商不高啊。这种借口她都能不怀疑的啊。”读完海咲的回信后，留梨把手机丢还给爱尔娜，嫌弃的说道。.“你不懂，这是亲人之间的信任。而且如果不是怀孕，算算也差不多该是这两天来例假的。”爱尔娜揉着太阳穴，一点也没有谎言奏效的喜悦。撒一个谎，就要用更多的谎言去弥补。她今天说是来例假了，下周怎么办？肚子总要一天天大起来的，怎么可能藏得住？.“所以我说，纸包不住火。你还不如让阿坦给你物色个日奸男友用呢。”.“我很是不想跟男人虚与委蛇逢场作戏啊。一个ZERO加一个阿坦就够麻烦的了，再加一个……我真不想主动绿鲁鲁啊。”在家里抱着赛巴斯酱看电影的恍然间好像听到有人召唤她。回头看，却什么人都没有，她感到迷惑。“走一步算一步吧，反正事情不会无可挽回的。就算撒了一堆慌被戳穿……我就说我遇到了和妈妈一样的不幸，而且这个孩子，我也一定要学妈妈一样生养她。他们肯定会同情我，同情我们母女的……”..之后的时间里她们的话题回到了该如何让黑色骑士团膨胀上。一个小时的时间里虽然没得到什么突破性的结果，却也商量出了些爱尔娜可以胜任的小事。效果应该马马虎虎，可以接受。到了中午的时候，鲁鲁修喊她们回家里吃朱雀的庆功宴。庆祝他的肩章上又添了一颗星，军衔达到了上尉。.十七岁的上尉？这样太年轻了吧，西点军校年轻的22岁毕业生也才是少尉啊。在挂了鲁鲁修电话后，爱尔娜一脸活见鬼的跟留梨说了这个消息，留梨却没什么反应。上尉是什么概念？对于会下军棋的留梨来说，上尉不就是连长吗？连长？那不是用来踩地雷的消耗品么？枢木朱雀是上尉=枢木朱雀是连长=枢木朱雀是用来脸探草丛的廉价消耗品。没问题啊，很符合日本人在布国军队中应该处的地位。.对于留梨这样不把连长当人看的思想，爱尔娜通过强调连长是能管一百人的大官来试图将其扭转。能管一百人啊，搁古代就叫百夫长了。可这么说，留梨还是没感觉，苦思冥想了一会儿，愣愣的回答爱尔娜：“我看你带八个班，每个班五十人，你能管四百人唉，不比百夫长强多了？”.爱尔娜干瞪了会眼，最后还是没话说。无法跟留梨分享她的疑惑，她只好在回鲁鲁修家的路上自己琢磨。之前知道朱雀是中尉的时候，她还没太留意，毕竟他刚刚从澳洲战场回来。战场上升官很快，从准尉到中尉，只需要前线指挥官的一句话就够了。可在日本，他为什么还能在半个月时间里再升一级？日本可没有仗给他打啊。事出反常必有妖，升官又不是修仙，有天资有奇遇勤奋努力就能平步青云。这背后一定是有人在策划着什么不为人知的阴谋，只是不知朱雀会是这阴谋的受益者，还是受害者。.“怎么了？不进去吗？”从医务室到鲁鲁修的家的路很短，几十米而已。爱尔娜还没琢磨这阴谋可能是什么几秒，人已经走到家门口了。见她停了下来半天没摁指纹锁，留梨感到奇怪，便向她催促。.“布国军队里，军人成为上尉平均是在二十七岁左右。朱雀他在军队里既没有背景，也没什么军功，这不合理……肯定有阴谋，很可能朱雀来说不是件好事。而且我和朱雀的血缘关系，派出所档案里就能查到。所以我也可能受这阴谋牵累……我想是不是赶紧先和阿坦说下这件事？”尽管身后有个牢固稳定的靠山，但她还是不太放心。能傍上鲁鲁也不知道败了她多少的人品，她真怕自己是不是又被什么灾厄给看上了。.留梨昂了昂下巴，示意她们头上是监控，有关阿坦的话题别在鲁鲁修家门前说。“我先进去，你假装有东西丢办公室里忘了拿，去学校说吧。”.“嗯，好。”爱尔娜匆匆又离开，一直跑回办公室楼下，做贼似的左右张望一番后，才拿出手机，拨打了阿坦的电话。“滴……您好，您拨打的电话暂时无人接听……”.“这么忙的么，午饭时间都不停歇？”阿坦手机打不通不奇怪。他毕竟天天被柯内莉亚拉去开会，又或者四处巡查各支部的工作。于是她转而去拨打约瑟芬的电话。阿坦很信任约瑟芬，他们之间的情报应该是共享的才是。.“你身上有她的香水味……是我鼻子犯的罪……不该嗅到她~的~美~擦干一切陪你睡……”“咦……？”约瑟芬的手机没打通，反倒是某手机铃声离她越来越近，她吃惊的张望走廊前后侧，明明没有任何人靠近她，但声音却越来越近，这是见了鬼了？.“嗒！”身后骤然响起高跟鞋砸在地上的响声，吓了爱尔娜一跳，她慌忙转身并向后退了两步。发现来人是约瑟芬，才松懈下来。.“找我干嘛？”拍着胳膊上翻墙留下的灰渍，约瑟芬开门见山的问道。因为爱尔娜的体质比较招灾，所以没公事的时候她都会跟在爱尔娜身边，防止她遭遇不测。.“你……你从冒……掉下来的！？”.“楼上。”约瑟芬食指指天，见爱尔娜满脸的难以置信。她便重新表演了一遍，如何穿着高跟鞋翻上二楼。“耶。”翻上二楼后，她腿卡住栏杆，把上半个身子从楼上倒垂了下来，还顺便比划了个胜利的手势。在被外人发现这吓死人的操作之前，她又一个潇洒的后翻，从楼上跳了下来。.“……你……你会飞？”爱尔娜觉得自己脑子里几十年构建的现代科学知识体系好像忽然间崩塌了。.“用你们中华联邦的话说，这叫轻功，是一种能飞檐走壁的功夫。”.“哪有穿高跟鞋飞檐走壁的！？”武侠小说里，能上房揭瓦的武林高手，穿的鞋子是很有讲究的，有“薄底快靴”的专称。虽然没有实物图流传下来，但怎么也不可能是五厘米的细高跟鞋的模样吧。.“你这不就是见着了？”.“……”爱尔娜忽然就想起。的臂力也是破坏了她的世界观。的胳膊明明比她还细，却单手就能将鲁鲁修抡转起来，像关公耍大刀一样。.“这不算什么，我还会很多功夫，你要不要看？”约瑟芬盯着爱尔娜，一脸跃跃欲试的样子。爱尔娜赶忙摆手拒绝，心想难怪她能成为阿坦的心腹，左右手。这本领，真的是上天入地了。“别紧张，我这不是跟踪。因为你体质比较招灾，所以我没事的时候都会跟在你身边保护你。”.“保……保护……”暗地里保护，在行为上和跟踪没有任何区别。尽管知道阿坦这么做是为她好，但她还是感觉十分不舒服，她甚至想起了上周五和鲁鲁修在办公室里的激情，会不会那时候约瑟芬就在窗户外…….见爱尔娜脸色在苍白与胀红之间交替，约瑟芬略一琢磨，急忙甩手“别担心，我对你的夫妻生活并不感兴趣。不会偷窥你们夜生活的，一般你们睡下我就回去了，毕竟我晚上也要睡觉。至于你们不在晚上的时候玩游戏嘛……请相信我的为人，我真的没有看，我那时候一般都很认真的会打王者荣耀。好了不提这些了，找我什么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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