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一章:假死_青袍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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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二十一章:假死

  张青寅跑出包子铺,一阵狂奔,侧耳倾听,后面没有丝毫的动静,既没有店家追出来叫骂的声音,也没有陈休想紧随其后奔跑的脚步声,于是,他放缓脚步,停了下来。回头一看,身后空无一人,他的心里登时一紧,自言自语道:“坏了,这个富家公子哥小时候一定没去果园、菜地偷过人家的东西,也没有应对被主家在后面追打的经验。此时此刻,这小子一定在包子铺被人毒打。”张青寅开始脑补陈休想被人打得满地找牙的情景,心中登时生出一丝丝愧意。他低着头,四处寻觅了一阵,从地上捡起一块砖头,握在手中,蹑手蹑脚地向回走,来到包子铺的门前,侧着身子向里面偷窥。

  只见陈休想被店小二和一个五大三粗的中年胖子围在当中。

  店小二问那个胖子:“掌柜的,这小子和他的同伴在咱们的店里吃了十一个包子,没给钱,他同伴跑了,这小子老实,没有逃跑,您说这个事怎么办?”

  掌柜的将陈休想上下打量一番,开口问道:“十一个包子,五十五文钱,这么点钱,你都没有吗?”

  陈休想陪个笑脸,嘴里说道:“掌柜的恕罪,出来的匆忙,没有带钱。”

  “你家住哪里?我让小二与你回家去取。”掌柜的倒是通情达理的人。

  陈休想说道:“家里离这四十多里路,路途坎坷,要走上大半日才到。”

  “既然是这样。包子钱就免了吧。”掌柜的大手一挥,嘴里说道:“出门在外,谁都有个为难之时。下次路过我的店铺,有钱,有心便将五十五文钱送来,没有的话,也就算了。”

  陈休想一挑大拇指,嘴里赞道:“大气,您这般做生意,何愁将来不发达。”

  “哈哈,借你吉言吧。”掌柜的爽朗地笑了笑。

  陈休想坐在凳子上,没有要动的意思。掌柜的好奇,问道:“你还不走吗?”

  陈休想站起身,转到掌柜的身后,在他的肩膀上轻轻按了两下,把个身强力壮的掌柜的痛得呲牙咧嘴,嘴里说道:“你做什么?”

  陈休想说道:“掌柜的,您这肩周炎,只怕是老毛病了吧。”

  掌柜的笑道:“我蒸了二十年的包子,这个毛病跟了我十五六年。”

  “我帮您按一按。”陈休想说着,安排掌柜的坐在板凳之上,替他按摩了一阵。

  “怎么样?舒坦了些吗?”陈休想问道。

  掌柜的疼得直咧嘴,冷汗直流,嘴里说道:“真没想到,小客官还有这般手艺。”

  陈休想笑而不语,伸手入怀,摸索了一阵,取出一帖狗皮膏药,悬在油灯上方,烘烤了一阵,趁着热乎,糊在了掌柜的肩膀之上。

  片刻之后,掌柜的倒吸一口凉气说道:“这个膏药十分的诡异,一会儿凉,一会儿热,冷热交替,可是十分的舒坦。”

  陈休想笑道:“这个膏药是我爹爹的独门秘方配制而成,觉得凉,是因为里面有薄荷叶,觉得热,是因为里面有辣椒面,至于还有什么草药,就不方便告诉您了。我这一次出来的匆忙,没带多少,只有六帖膏药,全部送给您吧。这些膏药贴完之后,疼痛会有稍稍地缓解。”

  “多谢小客官。”掌柜的双手接过膏药,十分不好意思地说道:“这些膏药若是卖钱的话,应该不便宜吧。”

  陈休想嘿嘿一笑,嘴里说道:“吃人家嘴短,如何收钱?”

  掌柜的忙说:“拿人家的手短,我还是把膏药钱给您吧!”

  “这样吧,膏药抵了方才的包子,您再给我做一碗豆腐汤,咱们就算扯平了,如何?”陈休想笑道。

  掌柜的大手一挥,十分爽快地说道:“没问题,吃包子不喝汤,好似吃饺子不蘸醋一般别扭,我这就去给小客官做豆腐汤。”

  “多谢掌柜的。”

  片刻之后,陈休想坐在板凳上,翘着二郎腿,优雅地吃着包子,品着小咸菜,喝着豆腐汤,吃好之后,掌柜的又送了他一大兜包子,陈休想背着手,离开了包子铺。

  张青寅坐在一家店铺的台阶之上,远远地瞧见陈休想走过来,将手里的砖头丢到一旁,嘴里问道:“豆腐汤好喝吗?”

  陈休想仰头望天,嘴里悠悠地说道:“背信弃义的人怎么会在乎豆腐汤的美味?”

  张青寅感慨道:“厨子和大夫,走到天涯海角也有饭吃。”

  陈休想将手中的一大兜包子送到张青寅的面前,嘴里说道:“这些包子,你帮我背着吧,作为报酬,你饿的时候,可以吃一个。”

  张青寅的脸红一阵,白一阵,不好意思地说道:“刚才的事情,你不怨恨我吗?”

  陈休想背着手,摆出一副过来人的派头,嘴里说道:“多大点事,我原谅你了。”

  张青寅一声长叹,十分无奈地说道:“怎么吃了一顿包子,忽然间,我就矮人一等了。”

  当天晚上,两人潜入县衙门后院,找了一间空置的屋子,睡了一宿。

  第二日清晨,陈休想早早起来,使出隐身术,潜伏死囚牢的大门前,静观其变,果然,天色刚明,牢房里的差役便匆匆跑了出来,直奔衙门后院儿去,片刻之后,带了一位仵作打扮的老年官差进了死囚牢。

  日上三竿之后,仵作领着县太爷来到死囚牢的门前,门前铺在一履草席,上面平放在空弦的“尸体”,脸上盖着一张黄钱纸。

  仵作在县太爷的耳边低语了几句,之后弯下腰,撤去了空弦脸上的黄钱纸。县太爷低头看了两眼,露出一丝鄙夷的笑容,嘴里说道:“便宜了这个贱人。”

  仵作问道:“大老爷,这个人犯已经死了,接下来,尸体该怎么处理呢?要不要派人丢到城外的乱葬岗去?”

  “不行。”县太爷摇摇头,说道:“像这般十恶不赦的罪犯,就应该砍了脑袋,挂在望舒县城的城门口之上,示众七七四十九日,以儆效尤。”

  潜伏在一旁的陈休想听闻此言,吓得心头一凉,两腿一软,差点摔倒在地。

  “大人,这个事情只怕不妥。”一旁的主薄凑到县太爷的耳边,小声地说道。

  “有何不妥?”县太爷面露愠色,不悦地说道:“一纸公文的事情,不是你的分内之事吗?”

  主薄缓缓地说道:“若是在上报布政司衙门的公文中,将犯人写成重病而亡,会省去许多的麻烦,若是大人意气用事,将犯人的头颅砍下,挂在城门之上,虽说逞一时之快,可是后患无穷,若是被人抓住了把柄,去省城告大人一状,说您越权私自处决犯人,布政司衙门将来一定会追究大人的责任。因此,小的斗胆,请大人三思。”

  县太爷手捻胡须,寻思了一阵,一声感慨道:“便宜了这个贱人。你看着处理吧。”

  “遵命。”主薄在县太爷离开之后,换来两名差役,嘱咐了两句。两名差役取来一草席,将空弦卷在其中,寻来一辆马车,草席丢在车上,离开县衙,直奔城外的乱葬岗而去。

  到了地上,两名差役将空弦的“尸体”随地一丢,便转身离开了。

  陈休想与张青寅早就潜伏在左右,待差役远去,赶忙冲了过来。陈休想三下五除二,打开了草席,只见空弦衣衫不整、面无血色地躺在其中。

  张青寅见此情景,赶忙把身子背了过去,嘴里说道:“你找件衣服,给弟妹遮体。”

  陈休想脱下自己的外套,给空弦盖在身上。伸手入怀,摸出一粒药丸,掰开空弦的牙关,塞了进去,喂了一点水,将药丸送下。

  约莫过了一盏茶的时间,空弦慢慢地苏醒过来,一张嘴,吐出了许多的黑水,之后,两眼茫然地望了望张青寅与陈休想,好半天才说:“你们两个,是牛头马面吗?”

  “……”陈休想一时无语。

  张青寅嘿嘿地笑道:“弟妹真会说笑。”

  “谁是你的弟妹。”空弦面露不悦之色。

  “哦,是我错了。”张青寅挠挠头,嘴里说道:“现在还没有名份,还不能这么喊。”

  陈休想与张青寅商量:“师兄,我们去哪里藏身呢?九婴……空弦小师父这么重的伤势,总要给她找个养伤的地方吧。”

  张青寅寻思了一阵,指着不远处的一座土地庙说道:“那间土地庙,很久以前便荒废了,没有人居住,我们先去那里避一避吧。”

  “好。”陈休想伸手,去拽空弦的胳膊,想把她背在自己背上。却被空弦一甩手,拨开了他的手。

  “男女授受不亲。你别碰我。”空弦有气无力地说道。

  “不碰你,怎么把你弄到土地庙去?”陈休想犯了难,想了半天,想出一个办法,空弦仍旧躺在草席之上,他与张青寅一人抓住草席一角,慢慢地向前拽,走了几步,草席便磨破了,张青寅只好脱下自己的外套,铺在地上,让空弦躺在上面,两个人费了九牛二虎之力,终于将她拖到了土地庙。拿树枝打扫一处干净的所在,铺上稻草,安排好空弦。

  张青寅对陈休想说道:“你帮弟妹处理伤口吧,我出去回避一下,一个时辰之后我再回来。我记得这附近有一条河,我想办法摸两条鱼回来,晚上咱们炖鱼汤喝。”

  “有劳师兄。”陈休想给张青寅作了一个揖。

  “客气。”张青寅转身离开了。偌大的土地庙,就剩下陈休想与空弦两个人。

  陈休想将怀中的草药通通取出来,摆在空弦的面前,搓着手,吞吞吐吐地说道:“让我帮你处理一下伤口吧。”

  空弦听闻此言,一张俏脸登时羞得通红,因为她的伤口大多集中在臀部,此时听陈休想这般说,咬着嘴唇,恶狠狠地说道:“你若敢对我动半点不良的念头,我立刻便咬舌自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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