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八章:同利_青袍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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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八章:同利

  张青寅一声叹息,轻轻抚摸着自己胸口的伤,缓缓说道:“原来,我是被寇仙芝那个泼妇给打伤的。原来,落枫观后院的那些平房,也是被她纵火烧毁的。才叔,后来又发生了什么?”

  才不遇笑道:“那个寇仙芝见到自己使出的法术,点着了半个落枫观,登时吓得脸色惨白,不知所措。

  此时,道长倒是一脸平和,丝毫没有慌张,他一本正经地对寇仙芝说道:这个驭火术与驭风术,口诀只差一个字,手印也是相差无几。你认真地看我结印,说罢,将两手送到寇仙芝的面前,将手印分解成一个一个的慢动作,演示给她看。

  寇仙芝的表情十分地尴尬,嘴里说道:道长,再不救火,大火就要把整个道观烧毁了。

  道长听了她的话,正色说道:跟着贫道学法术的时候,一定要用心。房子烧毁了,重新翻盖就是了,我再教一遍口诀,再学不会,我便不再教你了。

  寇仙芝听了道长的话,登时对他肃然起敬,耳朵凑到道长的嘴边,又听他说了一遍口决。

  道长问她:这一次记清楚了吗?

  寇仙芝点点头,说道:记清楚了。

  道长指着熊熊燃烧的大火说道:再演示一遍。

  寇仙芝低着头,将道长教授地口诀和手印在心中默默重复了一遍,之后,双手结印,口中念念有词,道一声:起。

  落枫观的上空,忽然间升起一团小小的乌云,一阵电闪雷鸣之后,落下脸盆大小的一片雨。

  道长眯着眼睛,手捋着胡须,望着那片小小的雨云。点点头说道:还不错。

  寇仙芝如释重负,脸上露出灿烂的笑容,嘴里说道:多谢道长夸奖。

  就在此时,落枫观的院中,忽然间飞起一条三丈多长的水龙,在半空中盘旋了三圈,‘啪’的一声,化作万点水滴,瞬间将大火扑灭,只留下一阵阵浓烟四处飘散。

  落枫观的后门打开,段道长从后门里面走了出来,望见眼前的阵势,嘴里说道:这是谁干的,大晚上的,又是放火,又是放风,要是把我屋中的书籍烧了,我跟你们拼命。

  步道长摆摆手,说道:没事,我教骸骨陵的寇姑娘学习驭水术呢。

  段道长望见寇仙芝,嘿嘿地笑道:小灵芝,找到婆家了吗?

  寇仙芝把嘴巴一扁,嘴里说道:木头叔叔,你老婆在家跟别的男人跑了。

  段道长鼻子哼了一声,嘴里说道:嘴巴这么毒,将来谁敢娶你。

  步道长对他说道:师弟,这里没你的事情了,回屋睡觉吧。

  段道长望了步道长一眼,嘴里说道:这么大岁数了,一定要记得,玩火尿炕。

  步道长飞起一脚,去踢段道长的屁股。

  段道长捂着屁股,一溜烟地跑进了落枫观。

  就在此时,寇岭带着几百鬼兵匆匆忙忙地赶到了落枫观,瞧见自己的女儿无恙,这才放下心来。奔到寇仙芝的面前,拉住她的胳膊,嘴里数落道:你真是吃了熊心,咽了豹子胆,敢带着卫队来落枫观撒野,若是将步道长惹怒,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寇岭嘴里说着,不住地用眼睛在女儿的身上寻觅,检查了一遍,发现寇仙芝一点伤也没有,这才彻底的放心。

  寇仙芝撅着嘴,小声地说道:爹,女儿闯祸了。

  寇岭嘴里说道:我当然知道你闯祸了,你又有哪一天不闯祸呢?说罢,这一次,又干了什么坏事?

  寇仙芝指了指还在冒黑烟的房子,嘴里说道:我刚才放火,差点把落枫观给烧了。

  寇岭听闻此言,倒吸一口冷气,脸色变得十分难看。抬起头,检查了一下落枫观的火情,不住地咂舌,指着寇仙芝的鼻子,又气又恨地说道:你啊……你啊,让我说你什么好。

  之后,寇岭搓着手,一脸尴尬地走到步道长的面前,一躬到地,直起身,欲言又止,好半天才说:道长,寇某教女无方,闯下这般塌天大祸,房子毁了,寇某想办法筹钱,给道长重新翻盖,道长若是心中有怨气,尽管往寇某的身上发泄,只是,求道长大人不记小人过,不要跟小女一般见识。

  步道长伸手拦住了寇岭的肩膀,笑吟吟地问他:寇兄,贫道想跟你商量一个事情。

  寇岭诚惶诚恐地说道:道长有什么事情,尽管吩咐。寇某必定竭尽全力。

  步道长说道:在望舒县,寇兄还有在世的亲戚吗?

  寇岭不知道道长问这句话,什么意思,犹豫了一阵,缓缓说道:有,望舒县的一言村,还有我一个表哥。

  步道长问道:你的那个表哥做什么的,日子过得怎么样?

  寇岭一声叹息,缓缓地说道:我的表哥,能有什么出息,在家务农,前些年,寇某起事,将望舒县搅了个天翻地覆,我那个表哥受了连累,在望舒县的大牢,住了大半年,等把他从监狱里放出来,已经落下了残疾,这么多年来,日子过得一直十分的窘迫——对了,道长,您问这个做什么?

  步道长伸手入怀,摸出一张银票,递给寇岭,嘴里说道:大头目,劳烦你一件事情,回到骸骨陵,召集手下的弟兄,问问他们,谁的家中还有在世的亲戚,那些富贵的,也就算了,若是现在还过着穷日子,生计没有着落的,可以来落枫观找我,贫道要翻新落枫观,将道观的规模扩大一倍,最起码要比小报恩寺的规模大。会泥瓦工手艺的,一天我管三顿饭,再给他开十文钱的工钱,没有手艺的,干些搬砖抬瓦的活计,一天我管两顿饭,再给他开五文钱的工钱。这张一百两银子的银票,你且收下,权当定金,等你把工匠给我找来,另有答谢。

  寇岭接过道长手中的银票,许久没有说话,最后,整理一下衣衫,恭恭敬敬,跪倒在地,给步道长磕了一个头。

  步道长伸手去拉他,没有拽起来,因此,也跪了下去,还礼道:寇兄,这是何意?

  寇岭手托着银票,垂泪道:看见道长,我仿佛瞧见了老观主景元真人在世,济世救人,普度众生。

  步道长笑道:贫道能力有限,也只是尽绵薄之力而已。

  寇岭感慨道:穷则独善其身,达则兼济天下。道长品格高尚,待人宽厚,寇某佩服得五体投地。从今以后,骸骨陵愿意听从落枫观的差遣,赴汤蹈火,万死不辞。

  步道长笑道:差遣不敢当,从今往后,我们可以以兄弟相称。

  寒暄了好一阵,寇岭起身,带着寇仙芝便要告辞。

  寇仙芝撅着嘴,说什么也不肯走。吵着闹着要跟着步道长拜师学法术。

  寇岭拉着寇仙芝的胳膊,一脸纠结地说道:姑娘啊,你都十八岁了,到今日,可曾找到婆家?为父给你说了十几门亲事,可曾成功了一次?跟你相亲的男人,被你打伤了四个,打残了五个,还有几个,见到你,吓得转身就跑,你还想跟着步道长学法术,学成了之后,你想做什么?把跟你相亲的男人统统打死吗?算了,快点跟我回家!

  寇仙芝不住地扭捏,嘴里说道:不,我不回家,我就要跟步道长学法术。

  步道长见此情景,对寇岭说道:寇兄,你瞧我这大徒弟,怎么样?若是给你做女婿,你可称心?

  寇岭望了一眼倒在地上,人事不省的你,嘴里说道:这个张青寅,身体康健,五官英俊,配我的女儿,我自然是百分百满意。可是这个孩子不喜欢我的姑娘,现在又被我家姑娘打成重伤,我觉得这门亲事,没有成功的可能。

  步道长摆摆手,不以为然地说道:非也,非也,寇兄错了,你可听说过一个词?

  寇岭问道:什么词?

  步道长说道:日久生情。

  寇岭寻思一阵,缓缓地说道:道长的意思,我把姑娘放在你的落枫观,过些日子,我就有女婿了?

  步道长笑而不语,只是点头。”

  “师父,为了笼络骸骨陵的那些鬼魂,您竟然出卖了自己的大徒弟!”张青寅愤愤不平地说道。

  “此话怎讲?”步香辰手捻着胡须,笑吟吟地问道。

  “您把那个寇仙芝放在我的身边,还说什么日久生情,这不是拿徒弟的终身大事做了交换的筹码吗?”张青寅气鼓鼓地说道。

  步香辰开口问道:“徒儿,为师可曾自作主张,强迫你与那寇仙芝成亲?”

  “这个……倒也没有。”张青寅的锐气被挫了三分。

  “时至今日,你可曾在落枫观中,见到那个寇仙芝的踪影?”步香辰又问。

  “这个……也没有。”张青寅的锐气又减了三分。

  步香辰一拍双手,挑着眉毛说道:“一家女,百家求,好儿郎,百女抢。我的大徒弟论长相,论人品,哪一条不是人中龙凤,被小姑娘爱慕,岂不是情理之中的事情?人家寇仙芝对你有意思,为师总不能跟人家说,你不许对我大徒弟动心。半点非分之想也不能有。你自己说说,这样合情理吗?”

  张青寅听师父这般一说,登时有些飘飘然,感觉自己好似吕布、潘安一样的人物,讪讪地笑道:“确实是有些不合适。那后来呢?”

  才不遇向步香辰投去一个仰慕的眼神,转头对张青寅说道:“那个寇岭寻思了一阵,对步道长说道,拜师这么大的事情,不能草率行事,我先将姑娘带回去,与她的母亲好好商议一番,若是她母亲也没有意见,寇某择一良辰吉日,将姑娘给您送到落枫观来。不知道长意下如何?

  步道长点点头,说道:这样的事情,是该谨慎地思量一段时间。贫道对你的这个女儿十分地赏识,想当初,贫道学驭火术与驭水术用了一个多月,才慢慢地掌握了法门,可是你家女儿只教了两遍,就学会了,这般天赋,可遇不可求啊。若是跟着贫道潜心学,令爱的前途,不可限量啊。

  寇岭听了步道长的话,十分的开心。寇仙芝更是得意忘形,不住地摇摆寇岭的手臂,嘴里哀求道:爹爹,让我留下吧,让我留下吧。

  寇岭把脸一沉,对寇仙芝说道:拜师这等大事,岂可等闲视之。你瞧瞧你穿得衣服,一身戎装,如何拜师?你的手中,可带了给师父的见面礼,空手而来,岂是知礼之辈该做的事情?如此的草率,就贸然拜入道长的门下,传扬出去,岂不是被人耻笑,难得你想让外人在背后指责我们骸骨陵不懂礼数,浅薄粗俗吗?

  寇仙芝听了父亲的一番话,情绪也渐渐平复下来。撅着嘴,问道:那什么时候才能来落枫观跟着道长学法术?

  寇岭掐着手指,推算了一阵,对步道长说道:道长,三日之后,乃是农历十六,寇某选个好时辰,将姑娘给您送过来,不知您的意下如何?

  步道长点头,微笑着说道:都好,都好,一切听从寇兄的安排。

  寇岭带着女儿,引着几百鬼兵,浩浩荡荡离开了落枫观,步道长带着我与陈休想送出半里路,这才回转落枫观,推开后门,三个人进了院子,步道长忽然间开口说道:你们觉不觉得,少了点什么?

  被道长这么一说,我似乎也觉得少了点什么。

  陈休想一拍脑门,嘴里说道:坏了,把我师哥忘在观外了。

  说罢,陈休想转身跑出了道观,片刻之后,脸色慌张地回到我们的面前,结结巴巴地说道:我师哥……我师哥,他不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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