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六十章:惯子_青袍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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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六十章:惯子

  “后来呢?”张青寅追问道。

  才不遇继续说道:“道长听了柳采君的话,不住的摇头,不以为然地说道:你总以为,是贫道杀死了你的儿子。其实,在这个世上,掌握生死大权的乃是天道,凡人若是滥杀无辜,到头来,必遭报应,我杀你的儿子,只是应了天道。

  柳采君听了此言,啐了一口唾沫,开口骂道:你这个老道,满口的仁义道德。

  步道长一声叹息,伸手从袖中摸出一面铜镜,摆在柳采君的面前,缓缓说道:咱们现在就来掰扯一下,你儿子白曰舟是如何一步一步地走向覆灭的。

  道长说罢,嘴里念了一个咒语,对着铜镜轻轻地敲了两下。那面铜镜之中,忽然间呈现出白曰舟儿时的景象。

  柳采君望见镜中的儿子,登时看直了眼睛。晃了晃脑袋,伸出一丈多长的脖子,将头颅凑到铜镜的前面,看着看着,竟然激动了流下了泪水。”

  “那个镜中到底出现了什么样的影像?”张青寅好奇地问道:“把个柳采君竟然看哭了。”

  才不遇答道:“当时,我也是十分的好奇,于是,挪动身型,偷偷地向铜镜中望去。

  那是白曰舟儿时的景象,白曰舟刚刚步入少年的时候,与巳龙山隔壁的蜈蚣川的少川主是要好的朋友,后来,两个妖怪同时喜欢上了蝎子洞的美艳洞主。白曰舟与蜈蚣川少川主各自使出浑身的解数,讨好美艳女妖精。后来,蝎子精选择了蜈蚣精,将白蛇精晾在了一边。白曰舟大怒,带着十几个手下,去找蜈蚣精火拼,结果没打赢,大败而归,被蜈蚣精打得鼻青脸肿,还在他的头上撒了一泡尿。

  白曰舟受了委屈,回到巳龙山,找柳采君哭诉,柳采君大怒,带着卫队,直奔蜈蚣川,到了那里,本来想着替儿子报仇,出气,谁知道反被蜈蚣川的老川主打得一败涂地,满地找牙。

  白曰舟哭着问柳采君:母亲,我的仇,难道就报不了了吗?

  柳采君冷笑一声,咬着牙说道:这个世上,就没有娘亲报不了的仇。

  于是,柳采君带着白曰舟,来到了望舒县城东五里的落枫观,堵着道观的门口,不住的哭泣,哭了七天七夜,将落枫观的道长搞得不厌其烦,最终,老观主景元子出面,将蜈蚣川的老少川主一起请到落枫观,一番商谈之后,蜈蚣川赔偿巳龙山白银百两并且赔礼道歉。

  得到赔偿的第二日,柳采君带着白曰舟最大的酒楼吃了一桌上好的酒席。柳采君喝了几杯烧酒,变得醉醺醺的,将儿子搂住怀中,打个酒嗝说道:儿子,记住了,有娘亲在,这个世上,没有谁敢欺负你。

  白曰舟望着一脸严肃的母亲,郑重地点了点头。

  铜镜借着淡淡的月光,微微一闪,眨眼之间,白曰舟已经从少年变成了青年,有一日,白曰舟在外闲逛,瞧见了闲居在垂柳村的猫妖,美艳绝伦,白曰舟登时动了色心,夜半三更,带着两名手下,秘密潜入猫妖的住所,由两名手下抓住猫妖的四肢,他站在后面,强暴了那只猫妖,之后,将她杀猫灭口,毁尸灭迹。后来,小报恩寺派出两名元字辈的和尚,负责调查这件事。柳采君设酒宴将两名和尚灌醉,丢进了山涧之中。

  之后,柳采君搂着白曰舟的臂膀说道:儿子,整个巳龙山有上千条小母蛇,你想睡谁,谁都会脱的光溜溜,把屁股撅起来。你为何要去山外,寻那个什么猫妖,非我族类,身子脏的很,不怕染上疾病吗?

  白曰舟冷笑道:母亲,你不懂,家花哪有野花香?

  柳采君用手指了指儿子的脑门,娇嗔道:跟你那个死鬼老爹,一模一样,花心得很。

  月光一闪,铜镜中有出现了第三个景象。”

  “第三个景象是什么?”张青寅追问道。

  才不遇说道:“第三个景象,时间略长,描述得是白曰舟成年之后的景象。等他到了婚娶的年龄。柳采君要为他谋一门亲事,问他相中了谁家的姑娘。

  白曰舟说他看上了曲游拓的九女儿。于是,柳采君带上彩礼去胭脂林求亲。曲游拓嫌弃巳龙山实力单薄,开始时,拒绝了这门亲事。柳采君吃了闭门羹,回到山中,跟儿子说明了情况,白曰舟将手边能砸得东西通通砸了一个遍,之后,开始绝食,不吃东西。

  柳采君风风火火,又去了一趟胭脂林,见到曲游拓,开门见山地说道:你说个数吧,多少彩礼,能把你家九姑娘嫁给我儿子。

  曲游拓伸出两个手指,冷冷地说道:白银两千两,少一个数,这个事免谈。

  柳采君回到巳龙山,将不属于自己部落的蛇儿,卖了几百条给人类的药铺,皮革铺,凑了八百两银子,又将自己的二女儿、三女儿、四女儿分别下嫁给巳龙山附近的无名小妖,凑齐了两千两银子,一并送到了胭脂林。

  曲游拓收到银子,如约将自己的九姑娘,送到了巳龙山。

  柳采君给儿子娶了媳妇,终于放下一桩心事,静静地等待当奶奶,抱孙子的日子早点到来。

  谁知道,白曰舟与那曲游拓的九姑娘完婚之后,日子过得并不和睦,日日吵,夜夜斗,搞得巳龙山鸡犬不宁,后来,在一次常规的夫妻吵架中,吵不过媳妇儿的白曰舟怒从心头起,恶向胆边生,将狐妖老婆按在地上,活活掐死。

  事后,自知闯了祸的白曰舟跑到母亲面前哭诉。柳采君硬着头皮替白曰舟料理麻烦,派手下去胭脂林跟曲游拓说,他的九姑娘死于恶疾。曲游拓并没有看破这件事的猫腻,只是去巳龙山的女儿坟前,祭拜了一下,就匆匆离开,之后,跟巳龙山彻底地断了往来。

  变成鳏夫的白曰舟有颗不安分的心,他偷偷潜入隔壁的蜈蚣川,与已经嫁作他人妇的老情人蝎子精勾勾搭搭,开始时,蝎子精只是向他倾诉丈夫蜈蚣精的种种不好,到了后来,白曰舟在蝎子精的身上,花了几百两银子。之后,两个狗男女便钻进了一个被窝之中,蝎子精躺进白曰舟的怀中,一边哭,一边感慨:当初,我若是选择了你,会不会从此过上幸福美满的生活?

  白曰舟摸着蝎子精的屁股,笑吟吟地说道:现在,也不晚啊。

  蝎子精在白曰舟的蛊惑下,选择跟他私奔,两个妖精连夜逃到了巳龙山。

  白曰舟将蝎子精带到柳采君的面前,大大咧咧地说道:母亲,我要与她成亲。

  柳采君一声叹息,嘴里说道:儿子,她是个有夫之妇,今日,她能为了你,背叛她的丈夫,明日,会不会为了别人,背叛了你?

  白曰舟怒不可遏,打断柳采君的话,咆哮道:你住口,不许你污蔑我的梦中情人,我们两个是真心相爱的。

  柳采君仍然不死心,劝诫道:这种水性杨花的女妖,她跟你在一起,只是为了你的钱。

  白曰舟再一次打断母亲的话,怒道:你胡说,这世上,有钱的人多如牛毛,为何她偏偏只爱我的钱?还不是因为她爱屋及乌,因为爱我,所以才爱我的钱。

  柳采君无言以对,只好放任儿子将蝎子精安置在巳龙山,没几日,蜈蚣川的少川主便打探到了自己老婆的去向,带着大队人马,杀到了巳龙山。

  柳采君将那个少川主请进山中,设酒宴款待,酒席宴前,频频给他敬酒,把个少川主喝得酩酊大醉。

  之后,柳采君将白曰舟唤到面前,好言好语地跟他商量道:儿啊,他的老婆,你也睡了一段时间了,新鲜劲儿差不多快过去了,既然人家找上门来,不如把那个蝎子精小娼妇还给他吧。

  白曰舟冷笑一声,上前一步,抽出腰刀,一刀砍掉了蜈蚣精的脑袋,头颅滚落在地。白曰舟脱下裤子,对着头颅,撒了一泡尿,之后,长出了一口气,嘴里说道:君子报仇,十年不晚,这个头上撒尿的仇怨,今日终于报了。

  柳采君虽知大事不好,却也没有责备儿子,只是命令手下,将蜈蚣川来的所有军队全部杀光,一个也不留。

  没过多久,蜈蚣川的老川主来巳龙山兴师问罪,那个老蜈蚣有几百年的道行,手段毒辣、凶残,打得柳采君节节败退,若不是遇到那个卖蛇酒的佘驼子进山捕蛇采药,飞出一把柴刀,砍中了老蜈蚣的后脑,分散了他的精力,只怕柳采君早就变成了老蜈蚣腹中的一顿美食。

  看得了此时,铜镜之中的景象便慢慢了消失了。步道长收起了铜镜,重新揣入袖中,一脸平和地对柳采君说道:大头目,时至今日,你还认为是贫道害死了你的孩子吗?

  柳采君的脸色变得十分难看,嘴唇动了动,最终没有开口说话。

  步道长继续说道:惯子如杀子,溺爱子女,最终的受害者便是孩子的父母。若是个女孩,物质方面,可以充裕一些,多带她见些世面,免得她长大之后,被一个无耻之徒用几顿奢华的饭菜,一些价钱不菲的小礼物便骗去了童贞。若是个男孩子,从小的时候,一定要严格要求,让他明辨是非,知对错。长大之后,才会懂得敬畏,不会闯下大祸,连累父母。

  柳采君听了道长的话,沉吟良久,最终开口说道:罢了,我儿子的死,其实跟我有莫大的关系。他走到最后那一步,怪不得别人。

  步道长听了柳采君的话,挑起大拇指,称赞道:大头目果然是明辨是非之辈。贫道着实敬佩。

  柳采君啐了一口,开口说道:老道,无论怎么说,我的小儿子是死在了你的手中,今日,你一定要给我一个交代才行。

  步道长微笑道:请问大头目,家中可还有未成年的子女吗?

  柳采君说道:只有一个五姑娘,还陪伴在我的身边。你想怎样?

  步道长开口说道:大头目,将你的五姑娘送到我的落枫观来吧,贫道收她做徒弟,将全身的本事,倾囊相授,将她培养成一个知书达理,法术高明的大姑娘,用来弥补贫道从前犯下的错误,你看如何?

  柳采君寻思了一阵,将她手中断了两个手臂的你,丢在了地上,一阵烟雾散去,那个残了双臂的张青寅化作了一段柳木。柳采君扬起头,张开嘴,从腹腔之中吐出一个巨型的蛇卵,丢在地上,用脚一蹬,将蛇卵蹬到了步道长的面前,嘴里说道:还给你。

  步道长低头一看,蛇卵的外壳已经破碎,四肢健全的你躺在蛇卵之中,昏迷不醒。于是乎,道长让二郎回落枫观,喊来了祝柔,将你背回了道观之中。

  步道长又问柳采君:收徒弟的事情,你考虑得怎么样?

  柳采君答道:给我三天时间,我要好好考虑一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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