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章 陪伴(捉虫)_宠妃的演技大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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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0章 陪伴(捉虫)

  第四十章陪伴

  “主子,您快些,陛下到了。”

  闻言,秦婈连忙从浴桶里出来,穿好衣裳,快步回到内室去。

  整个后宫,唯有皇帝不能独守空房。

  萧聿坐在紫檀嵌珐琅罗汉床上,喝茶等她,本以为还得好一会儿,然而须臾不到,就见他施施然走了进来。

  秦婈福礼道“臣妾不知陛下这时会过来,有失远迎,还望陛下恕罪。”

  他看着她泛着水光的头发,微微皱眉。

  “你过来坐下。”

  秦婈走过去,坐到他身边,萧聿握了握她的头发,道“怎么都没擦干”

  秦婈心里腹诽一句,我哪儿敢让您等。

  嘴上却柔柔道“臣妾,也是心急。”

  萧聿睨着她,忽然叹口气,道“再过来些,朕给你擦。”

  一听这话,秦婈自然是推拒,但萧聿却不由分说地转过她的身子,拿起帨巾,慢慢地给她擦头发。

  背对着他,秦婈垂眸卸下表情,耳畔莫名传来那句

  “让皇后回去,朕不想见她,也不会见她。”

  而她身后的男人,摸着手里软软的发丝,则想起了在潜邸的时候。

  那时他也给她擦过头发,她还总是嫌弃他力气大

  萧聿忽然从背后抱住了她。

  秦婈欲回头,他却轻声道“别动,让朕抱会儿。”

  声音柔的让人感觉万分寂寞。

  默了许久,皇帝才松开手,缓声道“近来朝廷事多,便没过来陪你。”

  秦婈回头,依偎着他道“陛下日理万机,刺促不休,臣妾只望陛下照顾好龙体。”

  萧聿笑了笑,轻轻“嗯”一声。

  秦婈将手放在他的腰上,“臣妾替陛下更衣。”

  四周寂静,两人同榻而卧。

  他在想那些只他一人记得的曾经,她在想苏淮安为何要回来。

  烛火熄了大片,殿内瞬间沉了下来,秦婈本不想睡,却捱不住身边灼人的视线,为免他起疑,肩膀一松,阖眸睡去

  永昌三十八年,春寒料峭。

  嘉宣帝的身子愈来愈差,太医院无能为力,圣怒之下,京中有名的道士干脆舍弃道观搬入皇宫。

  果然,服下仙丹数日之后,龙体渐渐有了起色。

  缠绵病榻的帝王忽然来了精神,自然便会寻乐子,嘉宣帝亲自下令,今年春蒐在骊山照常举行。

  都察院。

  陆则坐在萧聿对面,蹙眉叹气道“骊山万壑千岩,地形复杂,深涧中常有野兽出没,陛下怎么偏偏选在骊山围猎。”

  围猎,顾名思义,其实都是把野兽驱赶至一处,围起来再打猎,这样既然保留野趣,也能保证大臣女眷的出行安全。

  可嘉宣帝年轻时最喜骑射打猎,常常野猎,骊山就是个顶顶好的去处。

  萧聿道“是宫里的景嫔。据说她与陛下作画时,也不知怎的,看到了骊山的风景图,口口声声说羡慕骊山别苑的好风光,陛下便起了心思。”

  骊山别苑确实风景怡人,但除去别苑那方圆十里,四周哪儿都不安生

  陆则道“皇后娘娘怎么说,就没拦着”

  “拦不住。”萧聿沉声道“陛下因此还发脾气,昨日十五,都没去坤宁宫。”

  陆则道“眼下成王和燕王斗成这样,去骊山围猎,不可能是景嫔突发的主意。”

  说起成王和燕王,那便不得不说起半年前

  半年前,成王府诞下皇长孙,穆家又送了朝廷一座铜矿,眼瞧着陛下龙心大悦要立储,燕王便将成王四年前克扣粮响的事,一本折子递了上去。

  事不在大小,在舆论向何处倾倒。

  燕王背后有内阁,帝王懒政,内阁权利逐渐扩大,只要名正言顺,甚至可以驳回圣旨,眼下朝臣接连弹劾成王亲信,故而立储的圣旨迟迟未下。

  当然,嘉宣帝也没多迫切立太子。

  嘉宣帝在位三十八年,沉湎美色,昏庸无能,前半生在后宫玩制衡之术,后半生愈发糊涂,竟把这一套用在了朝廷。

  比如世家兴起,薛家、楚家不听他话,他便宠信何家、穆家,若皆有异心,那便去宠信官宦。

  再比如储位之争,一个儿子野心昭昭,他便宠爱另一个,像现在这样三个儿子争宠的局面,才是他最想看到的。

  权利一旦割裂,便会互相抗衡,他完全不在乎百年后的江山会如何,也不会在乎政治互相倾轧后毁的是朝廷根基。

  更不会在乎,百姓能耕之田越来越少,纳的税却越来越多。

  毕竟民不聊生,也碍不着紫禁城的锦衣玉食。

  但,能怎么办

  只要坐不上那个位置,便是有口也不能言。那是当今天子的忌讳。

  杨堤道“此番去骊山,殿下还是韬光养晖,避其风头罢。”

  萧聿转了下手上的扳指,笑道“皆是有备而来,谁都避不开。”

  初春,京中的要事除了农耕,便是春蒐,都察院的公务少了,萧聿回府便早了。

  进门之时,苏菱正坐窗牖旁穿针引线,手上拿的便是萧聿的里衣。

  要知道,镇国公府大姑娘的女红,可是来了晋王府后才学的。

  见到他人,苏菱放下手中的缎子,抬眸道“殿下今日回来这么早”这半年,萧聿宫共离京三次,即便是在京,也是早出晚归。

  萧聿“唔”了一声,走到案边,抬手倒了杯水,一饮而尽。

  他捏了下鼻梁,看她,“做什么呢”

  苏菱答“你的里衣,还没做完。”

  萧聿扬起下颔朝衣料那儿瞧了眼,道“王妃贤惠。”

  苏菱知道她手艺不大好,以免他打趣自己,便直接道“好了,说到这儿就行了,剩下的话,殿下还是免开尊口。”

  萧聿不自觉地轻笑出声,“用膳了吗”

  “没呢”苏菱看他,“殿下呢”

  萧聿看着她道“等你一起。”

  傍晚时分,两人用过膳,一起在院子散步,苏菱忽然道“对了,我明儿想回国公府一趟。”

  萧聿道“作甚”

  “找我爹学射箭。”

  萧聿脚步一顿,道“怎么忽然想起学射箭”

  “还不是春蒐闹的。”苏菱轻叹口气,“我本还以为,今年不会有围猎。”

  萧氏一脉也是从马背上打天下,正所谓“武艺一十八般,唯有弓矢第一”,抛开其他不谈,大周对射术可谓是极为重视的,每逢春蒐、夏苗、秋狝、冬狩,陛下不仅会要求兵部会聚齐最好的弓箭手演示一番,还会邀请王公贵族、世家子弟、贵女们参与射箭、投壶等活动。

  朝廷也好,后宫也罢,做事大多都是为了迎合帝心。

  于是上回冬狩,女眷这边既不谈琴棋书画,也不看戏扑蝶,竟也玩起了射箭。

  苏菱没想到,成王妃刚诞下皇孙,便能展臂拉弓,让皇帝都另眼相待,还得了赏赐,楚后也没想到,苏菱这位镇国公嫡女,竟然能箭箭虚发。

  萧聿乜了她一眼,笑道“别去烦岳父了,我教你。”

  苏菱想也不想道“殿下哪有时间教我平日我连殿下的影子都逮不住。”

  这话,显然是有两层意思的。

  萧聿这才恍然,他确实许久都没陪过她了。

  他虚虚揽住她的肩膀,去扯她的耳垂,“这么大怨气呢”

  苏菱否认“没有。”

  说是没有,但心里难免会闷。

  她时候也会想,这也许便是男人的天性,一旦后宅安稳,自然就不必多花心思了,不过思及眼下晋王府的处境,她又觉得,她该是懂他的。

  萧聿一边搓着她的耳朵,一边道“明日我休沐,就在府里教你。”

  此时的萧聿,可是半点都没觉得她能学成,说是教,其实只想着借此来安抚一下他家夫人。

  晋王府占地本就广,腾出个位置给王妃练箭,当然是绰绰有余。

  翌日一早,萧聿给她选了把适合女子拉的弓掂了掂,道“王妃先试一次。”

  她站稳,拉弓搭箭,在他面前试了一次

  果然没中。

  虽说是在自己府上,面前也是自己人,但看着箭矢就这样落在地上,王妃的脸皮还是微微泛起了红。

  萧聿走到她身后。

  他躬身掐着她的腰,在她耳畔低声道“武经讲,射贵型端志正,宽裆下气舒胸,五平三靠是其宗,立足千斤之重,开要安详大雅,放需停顿从容,后拳凤眼最宜丰,稳满方能得中,最重要的,便是这里讲究的五平三靠。”

  灼灼热气入耳,这下不止脸皮,苏菱的耳朵都跟着红了

  萧聿用手中的箭柄敲打她的双脚、双手、双肘、双肩和天庭,然后垂眸看着她,一本正经道“你放松些,这些位置都要放平正。”

  苏菱也想放松,可他敲的未免也太重了些,啪啪地跟着响只是他正颜厉色,她又不好说甚。

  她摆正了姿势,看着他道“那这样呢”

  那箭柄又无情地顶了顶她的背脊,“再挺直些。”

  苏菱随着他的敲打挺胸直背,扬了扬下颔,又看他,须臾的功夫,她便感觉手臂起了一层虚虚的汗。

  “撑不住了”他的唇仿佛贴上了她的耳廓。

  “自然撑得住。”苏菱慢慢道“殿下何为三靠”

  “脖靠肩,肋靠弦,箭靠脸。”萧聿的掌心游走于她的脖颈,两侧的肋骨,落在她腰上,又立马松开,悠悠道“可记住了”

  苏菱怔怔点头,复又去看他老练的手,不由道“殿下可曾教过旁人射箭”

  “王妃是头一个。”萧聿嘴角起了一丝笑意,道“来,你再射一箭给我看看。”

  苏菱拉弓搭箭,“咄”地一声射出去

  姿势确实有了几分样子,只是箭矢尚不认得路,都没碰着靶子,便朝下坠去。

  “嗒”。

  稳稳落在地上。

  即便苏菱早有准备,练好射术不会有那么容易,也不由跟着红了脖子,“我再试试。”

  不得要领,再试多少次显然都是徒劳无功。

  萧聿的视线刚好落在她红透的脖颈上。

  他慢慢握住她的手,带着她展臂拉弓,语气认真了几分,“阿菱,射箭务必将箭杆落在拇指背,撒放要迅速,不能太用力,轻扣为佳,看好了。”

  话音甫落,他松开了箭。

  毫无意外地正中红心。

  随后他低头朝她的脸啄了一口,苏菱的心都跟着晃了下。

  萧聿陪她练了一个下午,效果,有点,但是,不大。

  不过他也压根没指望她能学会,但一旁的苏菱却想着勤能补拙。

  她看着自己手腕上青色的血管,暗暗想着,她好歹也是镇国公的女儿,血脉里该有天分的

  接下的日子,萧聿一上值,苏菱便起床练箭。

  除了首日用力过猛,导致胳膊都抬不起来,后来都还算顺利。

  过了小半个月,萧聿休沐在家,两人刚用过午膳,就见苏菱手持弓箭,站在他面前,道“殿下跟我来。”

  萧聿跟着她走,站在她身后,停下。

  苏菱二话不说拉弓搭箭,连射三箭,一个中了红心,另外两个则在靶子上斜插着。

  “呐,这回如何”

  那是个午后,风声簌簌,虫鸣喃浓。

  她回头看他,眼角尽是得意,双眸水光潋滟,把烈阳都融成了碎光,当真是,美的不像样子。

  萧聿怔了好半晌。

  “如何啊”苏菱在等他夸。

  男人上前一步,直接扔下她手中的弓,毫无征兆地低头吻住她的唇,舌尖抵开了牙关,苏菱有些失神,气都还没喘匀,两个人就跌撞着回了屋。

  他的掌心,灵巧又娴熟地抚过她的背脊,做了快两年的夫妻,苏菱自然知道他这是要作甚。

  她挣扎了几下,嗔道“我身上都是汗,你先放开我。”

  萧聿跟座山一般地压着她,嗓音暗了暗“可我现在就想要你。”

  纤细的手腕在桎梏下越来越软,白皙的背脊泛起大片潮红,他衔着她的耳垂用力,拂一口,她便颤一回。

  只听喘息恰如莺啼。

  日落树梢,粉白的指尖渐渐用力,戳破了男人精壮的臂膀,可魂魄都被窃走,又怎会去管这本就愉人的疼痛。

  摇摇晃晃,起起伏伏,循环往复。

  事毕,他还盯着她看。

  苏菱不轻不重地踢了他一脚,有些哀怨地回望他,哑声道“你转过去,不许看我。”

  萧聿有些讨好地吻着她的手腕,大有一副任她锤打的样子。

  他抱着她去净室,还非要给她擦头发,那晚青丝落了好几根,苏菱“欸欸、嗳嗳”了好半晌,这人都不松手。

  再过一日,便是骊山围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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