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9章 谁先低头,谁就输了_爱如潮水钟晚余止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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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9章 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钟晚觉得屈辱,她抬起手揉了揉眼睛,擦掉眼泪。

  一件单薄的裙子,无法掩盖她身体上的伤痕累累,更无法略去余止深残留的痕迹。

  她裹着衣服,光着脚跑出书房。

  余止深抬手,摁了摁眉心,神色里携着疲惫。

  他去找烟,然后打火机怎么都无法点燃。

  几次下去,他烦了,将打火机一扔,就那么咬着未点燃的香烟,跌在了沙发里坐着。

  视线里闪过一个亮晶晶的小东西,余止深凝眸看过去,然后捡了起来。

  这是钟晚的耳钉,小小的碎钻。

  耳边仿佛回荡着钟晚挣扎时委屈的哭声,余止深心口微滞,他真的很过分吗?

  钟晚用力的搓洗着自己的身体,白皙的肌肤泛了一层不健康的红色。

  她将沐浴露涂了一遍又一遍,皮肤都在隐隐发疼。

  钟晚对余止深的惧意,又多了一层。

  她身体里的力气像是被抽干了一样,背脊贴着墙壁,缓缓地滑了下来,蹲在地上。

  花洒里的水流冲刷着她的头顶,钟晚捂着脸,克制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她没错,错的人,是余止深!

  …………

  钟晚翌日醒来的时候,顶着水蜜桃一样红肿的眼睛下了楼。

  元九看见,眉头一皱,关心道,“钟小姐,您的眼睛,要不要敷一敷?”

  昨晚,他隐约听见了书房里两人吵架的声音,想过去劝劝,又摸不准先生的脾气。

  唉……

  钟晚敷衍的点头,“哦,好啊。”

  她倒没觉得有什么,就是感觉眼睛小了点,视野也不那么宽广了。

  原来,大眼睛的人和小眼睛的人,看东西还是有区别的。

  钟晚走进餐厅,见到了西装革履,正优雅用餐的男人。

  已经过九点了,难道他今天也起床晚了?

  钟晚忽然不饿了,转身要出去,说,“我不想吃饭了。”

  “站住!”

  身后,一记冷喝叫住了她。

  他命令道,“坐下。”

  钟晚讨厌极了他这副霸道的样子。

  她转了身,目光与他对视着,讥讽道,“你是不是又想告诉我,我不吃饭触犯了你的家规?还是又想和昨晚一样折磨我?”

  钟晚故意做出一副无所谓的样子,摊了摊手笑道,“余止深,随你开心好了。”

  余止深平静的脸色一下子阴沉起来。

  餐厅里压抑的气氛,令元九隐隐的不安。

  元九正想劝几句,这时,余止深忽然放下了餐具,从椅子里起身,径直向外走。

  “先生——”

  元九在身后喊他,可并未见男人停下脚步。

  直到外面响起汽车发动的声音,元九才叹了口气,看着钟晚说,“钟小姐,您不该这么气先生。”

  钟晚自嘲的扯了扯嘴角,“我哪里有胆子气他。”

  说完,她正要回身上楼。

  元九却忽然说,“钟小姐,你是介怀着嘉然小姐的事吧。”

  钟晚脚步一顿。

  听见元九又说,“嘉然小姐,的确不是先生的孩子,虽然很多人都这样传。”

  记得不久之前,余止深也是这样对她说的,却没有说嘉然和他究竟是什么关系。

  那时,钟晚心存疑惑,又不知道该如何开口询问。

  她向来不喜欢探人隐私,即使她非常好奇,非常想知道。

  这一刻,元九给她的疑问做了解答,“嘉然小姐是先生大哥的孩子,先生和余大少感情很好,念着余大少的面子,才那般纵着嘉然小姐。”

  钟晚微怔,愣了足以一分钟那么久。

  嘉然,是余大少的孩子?

  那肖明烟呢,肖明烟又是余止深的什么人?

  钟晚无法猜测余止深过去的生活,只要他不说,她也许一辈子都不会知道。

  包括了,他当年收养她的目的。

  钟晚从纷乱的思绪中回过神,她暂时不去想肖明烟的事。

  钟晚反问元九,“元叔,你跟在他身边很久了,知道他有多少女人吗?”

  她语气里,尽是嘲讽,“你知道,余止深在等待着别的女人为他生下孩子吗?”

  元九眉头一皱,不置可否,“钟小姐,这是从哪听说的?先生他不是那样的人。”

  顿了顿,他咬重语气补了句,“他对你很好。”

  钟晚一笑,是了,余止深对她很好。

  他用了十年时间,费了无数人力和财力豢养着她这只金丝雀,怎么可能不好?

  可他的宠爱,不过是像对待一只宠物罢了。

  …………………………

  …………………………

  这场冷战,持续了有一个星期那么久。

  无论是在余宅,还是公司,余止深都对钟晚冷冷淡淡的,甚至不愿意和她多说半个字。

  钟晚倒是乐得自在,如果余止深能想通了,和她离婚,那她会更开心。

  这天,钟晚一如既往的端着咖啡敲响了总裁办的门。

  她将咖啡放在大班台上,就准备离开了。

  余止深这时,却忽然出声叫住了她,“钟晚,站住。”

  钟晚背脊微僵,转身的动作显得有些别扭。

  她双手背在身后,紧紧交握着,心底紧张,却努力维持着表面的平静,问道,“余先生,还有什么吩咐吗?”

  余止深受不了她这副冷淡的模样。

  一个星期过去了,终于还是他先低了头。

  恍惚间,余止深想起了乔居安早年间总是挂在嘴边的一句话:在爱情里,谁先低头,谁就输了。

  余止深自嘲的扬了扬唇角,他输了么?

  大概吧……

  余止深声线微叹,“你要和我别扭到什么时候?”

  他尽量放柔着语气,不敢再像那一夜一样伤了她。

  钟晚的声音,却依然透着冷意,“余先生,我哪敢跟您别扭。”

  余止深脸色一沉,眉心攒起几分弧度。

  他沉声警告,“钟晚,别惹我生气。”

  他此刻眯眸冷冷看她的眼神,像极了那晚他折磨着自己的模样。

  钟晚心底的委屈,存了有一个星期那么久。

  她快要恨上这个男人了!

  钟晚双手紧紧地攥着,她眼圈发红,没有哭,可控诉的语气,比她哭起来更令人心惊。

  她嘲讽道,“你生气的次数还不够多吗?余止深,你还想怎么样折磨我?”

  余止深顿时没了脾气,他眉心紧锁,薄唇也紧抿着,半晌沉默。

  片刻,他才从大班椅里起身,抬步朝钟晚走过。

  男人挺拔的身形伫立在眼前,他微凉的指腹捧起她白皙的小脸,声音温柔,“晚晚,你乖一点,我就不会生气了。”

  顿了顿,他又警告,“我不想看见你身边有其他男人的存在,尤其是江惟。”

  他问,“你记得住吗?”

  钟晚很想顺着他说:记得住。

  可这三个字,她怎么都说不出来。

  她隐隐的抗拒,“江惟是我的朋友。”

  钟晚还是学不会在他面前服软,她不想让余止深掌控着她的一切,尤其是她的社交。

  若是那样,她就真的失去了全部的自由。

  一只金丝雀被折断了翅膀,那就是奄奄一息。

  余止深眼眸轻眯,他深邃的瞳孔望不到底,里面是万千波澜,是深渊沉海。

  他永远都让人捉摸不透。

  上一秒,他还在发火。

  下一刻,也许他就变得温柔。

  如此危险。

  钟晚身体轻颤,听到他磁性的嗓音,平静响起,“你不需要有朋友,有我就够了。”

  他分明在狠狠地折断她的羽翼,却偏偏说,我这是为了你好,我这是爱你。

  钟晚心惊,她感到害怕,“余止深,你……”

  她绯色的唇瓣儿颤抖着,余止深微凉的指腹轻轻地抚着她的唇,动作那样温柔。

  他的语气也像是哄着一个不听话的小孩子,“乖女孩,别再惹我生气了,嗯?”

  钟晚克制着自己想要推开他的冲动,她在努力的冷静。

  余止深俯首,轻吻着钟晚的眉心。

  他的手搭在她肩上,能感觉到掌心下这具娇小的身体在发抖。

  他不知如何安抚她的惊惧。

  小家猫,如此怕他吗?

  也好,只有恐惧才会让人听话。

  只有这样,她才能更乖一些。

  ‘叩叩’

  敲门声忽然响起。

  余止深放开了钟晚,他应道,“进。”

  林检走进来,脸色有些难看。

  他先是看了眼站在一边发愣的钟晚,然后又看向正在点烟的男人。

  林检欲言又止,“余总。”

  余止深点燃了一支烟,他深吸了口,吐出烟雾,冷声道,“说。”

  林检内心忐忑不安,小心翼翼的开了腔,“慕家那边传来消息,慕晴不久前……车祸去世了。”

  这样一个令人震惊的消息,林检初听到时,都好半晌没有反应过来。

  这好好的人,竟突然就去世了?

  而反观余止深,他淡漠的神色里,未掀半分波澜,像是听了一件与他无关的小事。

  他又坐回大班椅里,平静道,“我知道了。”

  林检的声音,十分清晰的在钟晚耳边回荡着。

  直到林检离开总裁办,钟晚仿佛还沉浸在那则消息里。

  余止深喊了她几次,她都没有反应过来。

  余止深一遍遍念她的名字,“晚晚,晚晚?”

  终于,她僵硬的思绪缓和下来。

  “慕晴……”

  钟晚觉得,是她听错了什么。

  也可能是,她刚才听到的那个慕晴,并不是她所认识的那一位……

  可余止深,却最终确认了她的不相信,“她发生车祸,去世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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