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 贾母来访 针锋相对
这一日，黛玉到穆樱那里去请安。莫小蝶刚好也在那里，三人围着熏笼说着闲话。这时管事大太监黄顺走了进来，道：“王妃，那贾老太君又来了。”
穆樱眉头一皱，道：“怎么又来了？她还可真有毅力，这么冷的天，隔日就来一次。以前玉儿在潇湘馆住的时候，那么近怎么不去看，玉儿病那么重也不闻不问，怎么今儿倒殷勤起来。”
莫小蝶道：“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探病是借口，如今二妹妹是和硕郡主，再过两、三个月就是北静王妃，她如何不来巴结巴结。”
黛玉在旁问道：“母妃，外祖母这段日子常来是吗？”
穆樱道：“玉儿，你外祖母这段日子没少来，但母妃都让黄顺拦在门外，那一家人，少来往才好。”
黛玉道：“玉儿想着如今外祖母这么频繁登门，定是为了皇上下旨让她们还钱这事儿，他们想求玉儿少收甚至免收他们的钱。”
穆樱大怒：“他们也太会算计了！玉儿，你不要犯糊涂。母妃让黄顺把她拦回去。”
黛玉道：“母妃的一片爱女之心玉儿本不应辜负，但玉儿想与贾府做个了断，要不然，一来外祖母一直登门，扰了父王、母妃的清静。二来外祖母年纪大了，实不该让她如此劳累，若有个不是，岂不是玉儿的罪过。三来贾府侵占林家的钱数目巨大，筹起来颇费时日，若他们一直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去筹钱，一个月限期眨眼即过，到时候贾府岂不犯了抗旨之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玉儿不想这样。”
穆樱点点头，道：“玉儿言之有理。”便吩咐黄顺把贾母带进来。贾母先拜见了穆樱，又给莫小蝶见礼，最后拉着黛玉的手哭道：“我的心肝儿肉，这些日子可把外祖母担心死了，幸而今日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外祖母一颗心才放下了。”
黛玉劝道：“外祖母莫要伤心，玉儿不是好好的吗？”又转头对穆樱道：“母妃，玉儿好几日没见到外祖母了，玉儿想和外祖母说说话，容玉儿带外祖母去玉儿屋里可好？”
穆樱担心黛玉涉世不深吃了亏，但又想若自己在场，贾母有些话不好说，过后仍会再来，与其被扰得烦不胜烦，莫若早点谈清楚，早点清静。何况这是在忠孝亲王府内，贾母应该不敢太放肆。想到这些，穆樱道：“玉儿和贾老太君自便吧。娘儿两个许多日未见，定有许多的体己话要讲。”
黛玉领着贾母回到露香苑，刚一坐定，贾母拿出一叠银票递给黛玉，黛玉接过一数，才二十万两银子。
为何只带二十万两银子呢？只因这拿到手的钱再拿出来，众人都肉痛不已。再者各人分到的钱，除了王夫人手中四十万两一个子儿也没动，那可是将来要留给宝玉的。
贾赦的呢？贾赦本好色，有了这一大笔钱，简直是如鱼得水，在外面见到漂亮的女子就买了来，整日和姬妾们变着法吃喝玩乐。这一大群姬妾，每日的吃穿用度花费惊人，这四十万两只剩不到十万。
而贾珍这边，为了秦可卿的丧事，宁府亏空不少，幸而有黛玉这一巧宗来填补。二十万两补了亏空也只剩四、五万两，这几年父子两整日花天酒地，宁府里也是姬妾成群，这一大帮人生活豪奢，早把剩下四、五万两银子用尽了。
是以贾赦、贾珍没钱还，王夫人不肯还。贾母叫他们还钱时百般推脱，一个劲儿的装穷。贾母因没探得黛玉口风，也没十分强硬要他们拿出钱，想着如果黛玉好说话，多拿了去岂不是亏了。黛玉这辈子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这些钱是留一点在贾家是一点，这二十万现在给了黛玉，凭贾家一门是黛玉这世上唯一的血亲，还怕以后黛玉不帮衬着？当年敏儿嫁给林海，每年孝敬给自己的财物不下五万两，如今黛玉即是和硕郡主又是北静王妃，每年不孝敬给自己十万、八万的也说不过去。贾母想得美滋滋，却忘了贾敏之所以如此帮衬娘家是因为心中愧疚，而黛玉这几年在贾家受尽委屈，对贾家的感情已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磨尽了。
黛玉何等冰雪聪明，看到只有二十万两银票就猜到贾母的用心，但仍装作不解，问道：“外祖母，这是？”
贾母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道：“玉儿啊！外祖母知道贾家是拿了林家二百三十万两银子。但你也知道，当年你大姐姐省亲时，盖了那个园子。当时府哪有那个闲钱盖这个呀，为了给你大姐姐争面子，没奈何，只好先挪了些。再有，这几年你大姐姐宫中的花销也挺大的，家中日常用度也不少，故而那二百三十万两也只剩这些个。外祖母想着玉儿以后嫁入北静王府，吃穿不愁，而贾家若真凑足二百三十万两，就要倾家荡产了。玉儿啊！你忍心让外祖母、舅舅、舅妈、兄弟姐妹们这些你唯一的血亲过着朝不保夕、贫困交加的日子吗？”
黛玉听了这话，心中一冷，道：“外祖母，黛玉虽不理家，也不太通俗务，但也知道盖那个大观园至多也就六、七十万，当日省亲的花费个一、二万两也就足矣。不过难保底下人不偷偷中饱私囊，不过再怎么用至多八十万也就足矣。二百三十万两银子，这里二十万，就算盖大观园和省亲用去八十万，下剩一百三十万。也不过几年时间，就全用尽了？”
贾母听了黛玉这一说，心中一慌，本以为黛玉是个只知吟诗作画不通俗务的，不想是个胸有丘壑的主。但她毕竟老练，很快冷静下来想了想，又道：“外祖母也不瞒玉儿，当日盖园子和省亲确如玉儿所说用了八十万两银子。下剩的一百三十万两本要放在官帐里，不想你大舅舅、二舅妈和珍大哥私下分去了一百万两，只余三十万两在官帐里。外祖母回去叫他们把私下分去的一百万两和官帐上剩下的十二万两全拿来给玉儿，可好？”
黛玉默默的看着贾母，好半天才痛心的道：“外祖母，此次并不是黛玉叫你们还钱，而是皇上下旨让你们还钱，贾府若不还钱，那可是抗旨大罪。”
贾母不以为然的说道：“傻玉儿，虽说皇上下了旨，但皇上哪有那个闲工夫管贾家有没有还够数。只要玉儿去跟忠孝亲王和北静王说贾府己全还了，毕竟这是你的钱，他们也不会认真去点。等他们复了旨，这事就过了。再说，玉儿一个小孩子家，无父无母的，将来嫁到北静王府，若贾家这门亲戚倒了，谁还能为玉儿撑腰？忠孝亲王府不过是名义上的，念在和你父亲以前的私交才出手帮一把。你不要傻到会以为他们会护你一生一世，只有贾家，你的亲外祖母、亲舅舅才会护你一生一世。”
“是吗？会护我一生一世？”黛玉冷笑道，“外祖母想是忘了，黛玉是如何离开贾府的？黛玉是在贾府被人下毒，只剩一口气被忠孝亲王和北静王救出去的。如果不是他们二人到来，今日的黛玉早已是客死异乡的孤魂野鬼了，那能站在这里和外祖母说话？”说完这话，已是珠泪滚滚。
贾母一听这话，狼狈不堪。好半日才喃喃道：“外祖母知道玉儿受委屈了，但外祖母也不知道玉儿中毒了。玉儿一向身子弱，药不间断，大夫也没诊出玉儿中毒。哪个该挨千刀的，竟然对玉儿下毒！玉儿放心，外祖母回去必定好好追查，把那个下毒之人揪出来，让玉儿出气。”
黛玉抽抽噎噎的说道：“就算当日黛玉没有被下毒，若没有忠孝亲王和北静王搭救，黛玉也难逃一死。”
贾母大惊，道：“此话怎讲？”
黛玉含泪冷笑道：“外祖母忘了，之前你们不是要把我嫁给忠顺王吗？黛玉岂能委身于那种人，黛玉当日已抱求死之心了。”
贾母更是狼狈，强打着精神道：“外祖母知道当日委屈了你。但已应了忠顺王，那忠顺王贾府可惹不起。玉儿啊，外祖母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
黛玉大怒道：“是呀，外祖母确实为了贾家呕心沥血，但黛玉是林家的女儿，凭什么要为贾家牺牲？”
贾母也恼羞成怒，道：“玉儿，过去贾家确实对不起你，但这已是过去的事，如今你已苦尽甘来，贾家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只不过让你做件举手之劳的事，你何苦翻出那些陈年旧账？”
黛玉不怒反笑，道：“举手之劳？外祖母口中的举手之劳却是让黛玉去扛那个抗旨之罪。如果此时黛玉是孤身一人倒罢了，但此时黛玉是忠孝亲王府的和硕郡主，北静王府未来的王妃。外祖母你说，黛玉岂能为了贾府一些人的私欲而连累这两府之人？如果那样，黛玉岂不恩将仇报？黛玉将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完，放声大哭。
贾母还要说些什么。穆樱愤怒的声音响起：“我就没看过象你这样的外祖母，你非要逼死这孩子你才甘心吗？黄顺，送客！我们忠孝亲王府不欢迎这种人。”
贾母无奈，只能悻悻然的离开忠孝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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穆樱眉头一皱，道：“怎么又来了？她还可真有毅力，这么冷的天，隔日就来一次。以前玉儿在潇湘馆住的时候，那么近怎么不去看，玉儿病那么重也不闻不问，怎么今儿倒殷勤起来。”
莫小蝶道：“想是醉翁之意不在酒，探病是借口，如今二妹妹是和硕郡主，再过两、三个月就是北静王妃，她如何不来巴结巴结。”
黛玉在旁问道：“母妃，外祖母这段日子常来是吗？”
穆樱道：“玉儿，你外祖母这段日子没少来，但母妃都让黄顺拦在门外，那一家人，少来往才好。”
黛玉道：“玉儿想着如今外祖母这么频繁登门，定是为了皇上下旨让她们还钱这事儿，他们想求玉儿少收甚至免收他们的钱。”
穆樱大怒：“他们也太会算计了！玉儿，你不要犯糊涂。母妃让黄顺把她拦回去。”
黛玉道：“母妃的一片爱女之心玉儿本不应辜负，但玉儿想与贾府做个了断，要不然，一来外祖母一直登门，扰了父王、母妃的清静。二来外祖母年纪大了，实不该让她如此劳累，若有个不是，岂不是玉儿的罪过。三来贾府侵占林家的钱数目巨大，筹起来颇费时日，若他们一直抱着不切实际的幻想不去筹钱，一个月限期眨眼即过，到时候贾府岂不犯了抗旨之罪。我不杀伯仁，伯仁因我而死。玉儿不想这样。”
穆樱点点头，道：“玉儿言之有理。”便吩咐黄顺把贾母带进来。贾母先拜见了穆樱，又给莫小蝶见礼，最后拉着黛玉的手哭道：“我的心肝儿肉，这些日子可把外祖母担心死了，幸而今日看到你平平安安的，外祖母一颗心才放下了。”
黛玉劝道：“外祖母莫要伤心，玉儿不是好好的吗？”又转头对穆樱道：“母妃，玉儿好几日没见到外祖母了，玉儿想和外祖母说说话，容玉儿带外祖母去玉儿屋里可好？”
穆樱担心黛玉涉世不深吃了亏，但又想若自己在场，贾母有些话不好说，过后仍会再来，与其被扰得烦不胜烦，莫若早点谈清楚，早点清静。何况这是在忠孝亲王府内，贾母应该不敢太放肆。想到这些，穆樱道：“玉儿和贾老太君自便吧。娘儿两个许多日未见，定有许多的体己话要讲。”
黛玉领着贾母回到露香苑，刚一坐定，贾母拿出一叠银票递给黛玉，黛玉接过一数，才二十万两银子。
为何只带二十万两银子呢？只因这拿到手的钱再拿出来，众人都肉痛不已。再者各人分到的钱，除了王夫人手中四十万两一个子儿也没动，那可是将来要留给宝玉的。
贾赦的呢？贾赦本好色，有了这一大笔钱，简直是如鱼得水，在外面见到漂亮的女子就买了来，整日和姬妾们变着法吃喝玩乐。这一大群姬妾，每日的吃穿用度花费惊人，这四十万两只剩不到十万。
而贾珍这边，为了秦可卿的丧事，宁府亏空不少，幸而有黛玉这一巧宗来填补。二十万两补了亏空也只剩四、五万两，这几年父子两整日花天酒地，宁府里也是姬妾成群，这一大帮人生活豪奢，早把剩下四、五万两银子用尽了。
是以贾赦、贾珍没钱还，王夫人不肯还。贾母叫他们还钱时百般推脱，一个劲儿的装穷。贾母因没探得黛玉口风，也没十分强硬要他们拿出钱，想着如果黛玉好说话，多拿了去岂不是亏了。黛玉这辈子是荣华富贵享用不尽了，这些钱是留一点在贾家是一点，这二十万现在给了黛玉，凭贾家一门是黛玉这世上唯一的血亲，还怕以后黛玉不帮衬着？当年敏儿嫁给林海，每年孝敬给自己的财物不下五万两，如今黛玉即是和硕郡主又是北静王妃，每年不孝敬给自己十万、八万的也说不过去。贾母想得美滋滋，却忘了贾敏之所以如此帮衬娘家是因为心中愧疚，而黛玉这几年在贾家受尽委屈，对贾家的感情已在一次又一次的伤害中磨尽了。
黛玉何等冰雪聪明，看到只有二十万两银票就猜到贾母的用心，但仍装作不解，问道：“外祖母，这是？”
贾母拿起手帕擦了擦眼角道：“玉儿啊！外祖母知道贾家是拿了林家二百三十万两银子。但你也知道，当年你大姐姐省亲时，盖了那个园子。当时府哪有那个闲钱盖这个呀，为了给你大姐姐争面子，没奈何，只好先挪了些。再有，这几年你大姐姐宫中的花销也挺大的，家中日常用度也不少，故而那二百三十万两也只剩这些个。外祖母想着玉儿以后嫁入北静王府，吃穿不愁，而贾家若真凑足二百三十万两，就要倾家荡产了。玉儿啊！你忍心让外祖母、舅舅、舅妈、兄弟姐妹们这些你唯一的血亲过着朝不保夕、贫困交加的日子吗？”
黛玉听了这话，心中一冷，道：“外祖母，黛玉虽不理家，也不太通俗务，但也知道盖那个大观园至多也就六、七十万，当日省亲的花费个一、二万两也就足矣。不过难保底下人不偷偷中饱私囊，不过再怎么用至多八十万也就足矣。二百三十万两银子，这里二十万，就算盖大观园和省亲用去八十万，下剩一百三十万。也不过几年时间，就全用尽了？”
贾母听了黛玉这一说，心中一慌，本以为黛玉是个只知吟诗作画不通俗务的，不想是个胸有丘壑的主。但她毕竟老练，很快冷静下来想了想，又道：“外祖母也不瞒玉儿，当日盖园子和省亲确如玉儿所说用了八十万两银子。下剩的一百三十万两本要放在官帐里，不想你大舅舅、二舅妈和珍大哥私下分去了一百万两，只余三十万两在官帐里。外祖母回去叫他们把私下分去的一百万两和官帐上剩下的十二万两全拿来给玉儿，可好？”
黛玉默默的看着贾母，好半天才痛心的道：“外祖母，此次并不是黛玉叫你们还钱，而是皇上下旨让你们还钱，贾府若不还钱，那可是抗旨大罪。”
贾母不以为然的说道：“傻玉儿，虽说皇上下了旨，但皇上哪有那个闲工夫管贾家有没有还够数。只要玉儿去跟忠孝亲王和北静王说贾府己全还了，毕竟这是你的钱，他们也不会认真去点。等他们复了旨，这事就过了。再说，玉儿一个小孩子家，无父无母的，将来嫁到北静王府，若贾家这门亲戚倒了，谁还能为玉儿撑腰？忠孝亲王府不过是名义上的，念在和你父亲以前的私交才出手帮一把。你不要傻到会以为他们会护你一生一世，只有贾家，你的亲外祖母、亲舅舅才会护你一生一世。”
“是吗？会护我一生一世？”黛玉冷笑道，“外祖母想是忘了，黛玉是如何离开贾府的？黛玉是在贾府被人下毒，只剩一口气被忠孝亲王和北静王救出去的。如果不是他们二人到来，今日的黛玉早已是客死异乡的孤魂野鬼了，那能站在这里和外祖母说话？”说完这话，已是珠泪滚滚。
贾母一听这话，狼狈不堪。好半日才喃喃道：“外祖母知道玉儿受委屈了，但外祖母也不知道玉儿中毒了。玉儿一向身子弱，药不间断，大夫也没诊出玉儿中毒。哪个该挨千刀的，竟然对玉儿下毒！玉儿放心，外祖母回去必定好好追查，把那个下毒之人揪出来，让玉儿出气。”
黛玉抽抽噎噎的说道：“就算当日黛玉没有被下毒，若没有忠孝亲王和北静王搭救，黛玉也难逃一死。”
贾母大惊，道：“此话怎讲？”
黛玉含泪冷笑道：“外祖母忘了，之前你们不是要把我嫁给忠顺王吗？黛玉岂能委身于那种人，黛玉当日已抱求死之心了。”
贾母更是狼狈，强打着精神道：“外祖母知道当日委屈了你。但已应了忠顺王，那忠顺王贾府可惹不起。玉儿啊，外祖母这样做也是为了这个家。”
黛玉大怒道：“是呀，外祖母确实为了贾家呕心沥血，但黛玉是林家的女儿，凭什么要为贾家牺牲？”
贾母也恼羞成怒，道：“玉儿，过去贾家确实对不起你，但这已是过去的事，如今你已苦尽甘来，贾家毕竟养了你这么多年，没有功劳也有苦劳。现在只不过让你做件举手之劳的事，你何苦翻出那些陈年旧账？”
黛玉不怒反笑，道：“举手之劳？外祖母口中的举手之劳却是让黛玉去扛那个抗旨之罪。如果此时黛玉是孤身一人倒罢了，但此时黛玉是忠孝亲王府的和硕郡主，北静王府未来的王妃。外祖母你说，黛玉岂能为了贾府一些人的私欲而连累这两府之人？如果那样，黛玉岂不恩将仇报？黛玉将有何面目立于天地之间？”说完，放声大哭。
贾母还要说些什么。穆樱愤怒的声音响起：“我就没看过象你这样的外祖母，你非要逼死这孩子你才甘心吗？黄顺，送客！我们忠孝亲王府不欢迎这种人。”
贾母无奈，只能悻悻然的离开忠孝亲王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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