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6章 杀戮 七
一下子沉镜就从梦中惊醒，睁开眼就看见周连江坐在床沿边上，眉尖微蹙，脸上笼罩着一层忧郁。
“你怎么了？”她缓缓坐起身。因是做了那么个梦的缘故，她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周连江伸手抚过她额头上的薄汗，唇角略略一勾，仿佛是在笑，“听见你在叫，是不是做噩梦了？”
沉镜刚醒过来，脑子有点重，防备心也没那么重，听周连江一问，就把梦里的情形大致说了。
周连江的手一顿，轻声问：“他叫你姐姐？”
“啊？”沉镜有点转不过弯来，“是啊，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默默将手收了回去，面上分明无甚表情变化，却无端叫人觉得威严可怕。
眼看着他要走，沉镜赶紧爬起来拉住他衣角，“别走啊，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许是看她跪在床上的姿势格外惹人怜爱，周连江心里微微一动，仍是将她的手按了下去，“没事，是我想起旧事，有点不开心罢了。”说完他转身既走，看似端方的举止中甚至透出一丝慌张。
自打这日起，周连江待她突然就淡了。
这对她来说其实件好事，别管是什么原因，没了周连江的打扰又算得了他的庇护，等于要了好处没要麻烦，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潇洒了。至于那些许传言，她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只一转眼的工夫暑假就要结束，宋亭云实习结束，就约她一块儿出去吃饭。
出门前她心跳的就隐约有些快，又像是被颗巨石压着，依稀觉得这回又要出事。
可这感觉无凭无据，她又一早答应了宋亭云，临时反悔不太厚道，纵心里不安，也还是去了，只是带着葵女灯一块儿，想着要真出了事也能有个挽救。
宋亭云的状态比上回见过的更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风一吹似都能听见扑簌的声响。
他眼底青黑一片，面色亦是惨白，原先的活泼气去了大半，总之看得沉镜是大吃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
彼时二人约好在校门口见面，宋亭云由白霜开车送来。
宋亭云一面开车门一面道：“没事，就是梦做多了，休息不好。”
沉镜劝说：“你要不找个医生看看吧？”
宋亭云道：“没事，我自己知道自己。”
去的还是上次那家店，包厢都是同一间，白霜跟他们一块儿，但就在边上坐着几乎不说话，直听他们说起周连江才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
沉镜没跟宋亭云说仔细，只把那梦说了，又描述了一下周连江其后的态度，听见白霜出声就扭头过去看他，“你知道？”
白霜道：“算是知道，就怕你不信。”
沉镜道：“你先说，没准我信呢。”
白霜微微一笑，竟真给她说起来，“他是外头来的人。”顿一顿，又继续，“别问我外边是哪儿外面，你只要知道他是个老东西，活了不知多久就行了。
“他年轻的时候，身边有个兄弟不是兄弟，情人不像情人的跟班，叫杨奉安。这杨奉安处处都好，有一点最招人嫌弃，行为举止爱模仿女人就算了，有时候跟这周连江闹别扭了，就干脆换起女装，以女子自居。他俩的人事外人看不分明，就像一出稀里糊涂的大戏。
“然后在数百年前吧，他被派到这里来办事，就是向这方世界的人宣告，这块地方被划给了鲛夫人。当时这世界上有好几块大陆，其他地方的当权者听说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忙不迭就答应了，才不管百姓死活。偏到这里的时候，他碰到了桩难事，导致他耽误了时间。等他再回去的时候，那杨奉安已经战死沙场了。”
沉镜问：“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霜反问：“葵女灯在你手里吗？”
这话问的太突然，沉镜没放备住，一下子就泄露了痕迹。
白霜笑道：“别急别急，我就问你一声罢了。要是你有葵女灯，就极有可能是平慧。就是她当年给周连江下绊子，闹得他回去没了情人。”
沉镜不屑道：“谁做他情人谁倒霉，一个花心浪荡子，未必真有那么回事。”
“也许是没有吧，反正我是局外人，听到的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白霜端起一杯酒往嘴里灌，“周连江知道你有葵女灯吗？”
沉镜原想不告诉他的，念头一转又觉得说下也无妨，这事实在算不得秘密，“知道啊。”
“知道啊？”白霜露出一脸惆怅，“他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会猜不出你有可能是平慧呢？”
沉镜也想知道啊。照着白霜的说法，这葵女灯就是那平慧的专属品，见灯如见人，没道理周连江之前还变着法勾搭她，转头又把她抛到一边，唯一显露出来的目的也和这葵女灯相关，真是奇了怪了。
“诶，我得回去查查。”白霜撂下筷子，站起身就跑了。
沉镜略有些惊异，回头去问宋亭云，“他怎么了。”
宋亭云道：“我知道周连江为什么没认出你是平慧。”
沉镜下意识问了声，“为什么啊？”
“因为平慧已经转世了，这方世界应该是重……”话没说完，宋亭云就砰的一下栽倒在桌上，碟碗油的溅了他一脸，可把沉镜吓得不轻，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白霜去而复返，把昏迷了的宋亭云送往医院，又对她道：“你赶紧回去读书吧，这儿有我呢。”
她觉得不放心，坚持陪着去了医院，原还想等诊断结果出来的，可白霜不干了，又一次花式赶人，“你是不是为了躲作业啊？”
“躲什么作业啊？我作业都写完了的！”她不放心也是有缘故的，白霜从头到尾都在玩手机，头都不带抬一下。放这么个人在这儿，她能放心才怪了。
白霜依旧盯着手机，“好好好，随你随你，你开心就好。”
一时等结果出来，医生却说宋亭云没什么大碍，只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
既然宋亭云没事，沉镜也就不好多留，当即离开了医院。
外头夜色已深，街上的人并不算多。
沉镜走的好好的，忽然间见寒光一闪，紧接着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竟看见一把小刀整个没入她胸口，就剩一个把柄还在外边。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滑落到包上，引起了葵女灯的反应。几乎立刻她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问她需不需要穿越平行世界。
这不穿越她也许都活不成了，在命面前有几个人能矫情的起来？
借助一瓣莲花和谋杀另外一个自己，沉镜续命成功，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在之后的日子里，她频频遇见袭击，次次都要靠着葵女灯化解，时间一长她也就烦了，干脆舍下脸皮去求周连江帮忙。
周连江答应把她查幕后黑手，并提醒她道：“一共有十七个平行世界，除掉你自己所在的河流，真正能为你所用的也只有十六个。你算算，你现在用过几次了？”
沉镜心算一边，得出了一个让她冷汗直流的数字，“已经有十四次了。”
已经十四次了，已经发生过的经历不断更迭，一点点变化累积起来，沉镜都在迷宫里转糊涂了。最明显的一个指路标就是小簇，好了又傻，傻了又好。倒是虞成安分得很，一直瘫痪在床上，看来他瘫痪才是必然事故，不发病倒是小几率了。
还有两次，不，应该是一次了，还有一个她被封在了棺材里头，也许只有一次她就要死了。
沉镜惊出了一身冷汗，抬头望着周连江不知所措。
周连江叹了口气，仿佛拿她很没办法似的，把她搂进怀里，“你以后要是也这么乖就好了。”
抱了一会儿就松开手，他是潇洒了，转头就走，留下沉镜一个懵在原地，不晓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那么一个催命符上，她暂时也顾不上学业了，就住在周家等结果。
周连江办事快得很，没几天就把缘故来告诉她了，“他们是一个组织。”
“组织？”
“修真小说看过吗？他们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所谓的功法，然后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不能继续，因为他们由一变成了十七。”
沉镜道：“所以他们就要穿越其他世界，把剩下的十六个自己谋杀？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周连江道：“死的人多了，平行世界是会崩溃的。他们大部分人都有家累，一旦某一个平行世界崩溃，那个世界的人也会跟着消失——彻底消失，而非融合在一起。”
“所以他们就盯上我了？觉得我强占了他们的名额？”
周连江道：“大概是这么回事。我已经帮你把他们给解决了，你乖乖读书去吧。”
既然他都下了保证，沉镜也就信了，立即收拾东西离开周家，头都不带回一下。过后想想也觉得自己薄情，但转瞬就给高考打发了，毕竟现在考试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又考砸了她简直没脸见人。
幸而考试成绩还算可以，但在填志愿的时候她跟陈幼兰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她想离开秀水，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可陈幼兰却指望她留在本地，最好不要去太远的地方，比如定京大学在本市开了家分院，一样有含金量，最适合她不过。
最终她没扭过陈幼兰，去上了定京大学的分院。
一上大学她就把心思放在了赚钱上，因此跟白霜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白霜那儿事多钱也多，叫她过去做个兼职并不算事。他还特意跟她提了下宋亭云的现状，“他成了植物人。”
沉镜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后果竟会这样严重，“怎么会这样？”
“天知道，都直接住在医院里了，也没有查出任何原因。”
当然异样也是有的，就是宋亭云的躯体停留在了一个很微妙的状态，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甚至可以说是时光在他身上停驻。幸好他家中有权有势，这才能将他的异常掩盖下来，没叫研究局给拖去解剖了。
沉镜听得越发忧心，毕竟宋亭云是在她面前倒下去的，“希望他赶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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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怎么了？”她缓缓坐起身。因是做了那么个梦的缘故，她出了一身冷汗，此刻身上黏糊糊的，很不舒服。
周连江伸手抚过她额头上的薄汗，唇角略略一勾，仿佛是在笑，“听见你在叫，是不是做噩梦了？”
沉镜刚醒过来，脑子有点重，防备心也没那么重，听周连江一问，就把梦里的情形大致说了。
周连江的手一顿，轻声问：“他叫你姐姐？”
“啊？”沉镜有点转不过弯来，“是啊，怎么了？”
他没说话，只默默将手收了回去，面上分明无甚表情变化，却无端叫人觉得威严可怕。
眼看着他要走，沉镜赶紧爬起来拉住他衣角，“别走啊，你就不能把话说清楚吗？”
许是看她跪在床上的姿势格外惹人怜爱，周连江心里微微一动，仍是将她的手按了下去，“没事，是我想起旧事，有点不开心罢了。”说完他转身既走，看似端方的举止中甚至透出一丝慌张。
自打这日起，周连江待她突然就淡了。
这对她来说其实件好事，别管是什么原因，没了周连江的打扰又算得了他的庇护，等于要了好处没要麻烦，日子别提过得有多潇洒了。至于那些许传言，她还是不放在心上的。
只一转眼的工夫暑假就要结束，宋亭云实习结束，就约她一块儿出去吃饭。
出门前她心跳的就隐约有些快，又像是被颗巨石压着，依稀觉得这回又要出事。
可这感觉无凭无据，她又一早答应了宋亭云，临时反悔不太厚道，纵心里不安，也还是去了，只是带着葵女灯一块儿，想着要真出了事也能有个挽救。
宋亭云的状态比上回见过的更差，整个人都瘦了一圈，衣服穿在他身上空荡荡的，风一吹似都能听见扑簌的声响。
他眼底青黑一片，面色亦是惨白，原先的活泼气去了大半，总之看得沉镜是大吃一惊。
“你这是怎么了？”
彼时二人约好在校门口见面，宋亭云由白霜开车送来。
宋亭云一面开车门一面道：“没事，就是梦做多了，休息不好。”
沉镜劝说：“你要不找个医生看看吧？”
宋亭云道：“没事，我自己知道自己。”
去的还是上次那家店，包厢都是同一间，白霜跟他们一块儿，但就在边上坐着几乎不说话，直听他们说起周连江才道：“你知道他为什么不理你？”
沉镜没跟宋亭云说仔细，只把那梦说了，又描述了一下周连江其后的态度，听见白霜出声就扭头过去看他，“你知道？”
白霜道：“算是知道，就怕你不信。”
沉镜道：“你先说，没准我信呢。”
白霜微微一笑，竟真给她说起来，“他是外头来的人。”顿一顿，又继续，“别问我外边是哪儿外面，你只要知道他是个老东西，活了不知多久就行了。
“他年轻的时候，身边有个兄弟不是兄弟，情人不像情人的跟班，叫杨奉安。这杨奉安处处都好，有一点最招人嫌弃，行为举止爱模仿女人就算了，有时候跟这周连江闹别扭了，就干脆换起女装，以女子自居。他俩的人事外人看不分明，就像一出稀里糊涂的大戏。
“然后在数百年前吧，他被派到这里来办事，就是向这方世界的人宣告，这块地方被划给了鲛夫人。当时这世界上有好几块大陆，其他地方的当权者听说能一人得道，鸡犬升天，忙不迭就答应了，才不管百姓死活。偏到这里的时候，他碰到了桩难事，导致他耽误了时间。等他再回去的时候，那杨奉安已经战死沙场了。”
沉镜问：“那跟我又有什么关系？”
白霜反问：“葵女灯在你手里吗？”
这话问的太突然，沉镜没放备住，一下子就泄露了痕迹。
白霜笑道：“别急别急，我就问你一声罢了。要是你有葵女灯，就极有可能是平慧。就是她当年给周连江下绊子，闹得他回去没了情人。”
沉镜不屑道：“谁做他情人谁倒霉，一个花心浪荡子，未必真有那么回事。”
“也许是没有吧，反正我是局外人，听到的就是些捕风捉影的事儿。”白霜端起一杯酒往嘴里灌，“周连江知道你有葵女灯吗？”
沉镜原想不告诉他的，念头一转又觉得说下也无妨，这事实在算不得秘密，“知道啊。”
“知道啊？”白霜露出一脸惆怅，“他既然知道的话，为什么会猜不出你有可能是平慧呢？”
沉镜也想知道啊。照着白霜的说法，这葵女灯就是那平慧的专属品，见灯如见人，没道理周连江之前还变着法勾搭她，转头又把她抛到一边，唯一显露出来的目的也和这葵女灯相关，真是奇了怪了。
“诶，我得回去查查。”白霜撂下筷子，站起身就跑了。
沉镜略有些惊异，回头去问宋亭云，“他怎么了。”
宋亭云道：“我知道周连江为什么没认出你是平慧。”
沉镜下意识问了声，“为什么啊？”
“因为平慧已经转世了，这方世界应该是重……”话没说完，宋亭云就砰的一下栽倒在桌上，碟碗油的溅了他一脸，可把沉镜吓得不轻，赶紧打电话叫救护车。
白霜去而复返，把昏迷了的宋亭云送往医院，又对她道：“你赶紧回去读书吧，这儿有我呢。”
她觉得不放心，坚持陪着去了医院，原还想等诊断结果出来的，可白霜不干了，又一次花式赶人，“你是不是为了躲作业啊？”
“躲什么作业啊？我作业都写完了的！”她不放心也是有缘故的，白霜从头到尾都在玩手机，头都不带抬一下。放这么个人在这儿，她能放心才怪了。
白霜依旧盯着手机，“好好好，随你随你，你开心就好。”
一时等结果出来，医生却说宋亭云没什么大碍，只是累着了，休息休息就好。
既然宋亭云没事，沉镜也就不好多留，当即离开了医院。
外头夜色已深，街上的人并不算多。
沉镜走的好好的，忽然间见寒光一闪，紧接着觉得胸口一痛，低头一看竟看见一把小刀整个没入她胸口，就剩一个把柄还在外边。
鲜血喷涌而出，很快滑落到包上，引起了葵女灯的反应。几乎立刻她耳边响起了一道声音，问她需不需要穿越平行世界。
这不穿越她也许都活不成了，在命面前有几个人能矫情的起来？
借助一瓣莲花和谋杀另外一个自己，沉镜续命成功，算是逃过了一劫。
可在之后的日子里，她频频遇见袭击，次次都要靠着葵女灯化解，时间一长她也就烦了，干脆舍下脸皮去求周连江帮忙。
周连江答应把她查幕后黑手，并提醒她道：“一共有十七个平行世界，除掉你自己所在的河流，真正能为你所用的也只有十六个。你算算，你现在用过几次了？”
沉镜心算一边，得出了一个让她冷汗直流的数字，“已经有十四次了。”
已经十四次了，已经发生过的经历不断更迭，一点点变化累积起来，沉镜都在迷宫里转糊涂了。最明显的一个指路标就是小簇，好了又傻，傻了又好。倒是虞成安分得很，一直瘫痪在床上，看来他瘫痪才是必然事故，不发病倒是小几率了。
还有两次，不，应该是一次了，还有一个她被封在了棺材里头，也许只有一次她就要死了。
沉镜惊出了一身冷汗，抬头望着周连江不知所措。
周连江叹了口气，仿佛拿她很没办法似的，把她搂进怀里，“你以后要是也这么乖就好了。”
抱了一会儿就松开手，他是潇洒了，转头就走，留下沉镜一个懵在原地，不晓得他到底是什么意思。
有那么一个催命符上，她暂时也顾不上学业了，就住在周家等结果。
周连江办事快得很，没几天就把缘故来告诉她了，“他们是一个组织。”
“组织？”
“修真小说看过吗？他们就是机缘巧合之下，得到了所谓的功法，然后修炼到一定程度就不能继续，因为他们由一变成了十七。”
沉镜道：“所以他们就要穿越其他世界，把剩下的十六个自己谋杀？但这跟我有什么关系呢？”
周连江道：“死的人多了，平行世界是会崩溃的。他们大部分人都有家累，一旦某一个平行世界崩溃，那个世界的人也会跟着消失——彻底消失，而非融合在一起。”
“所以他们就盯上我了？觉得我强占了他们的名额？”
周连江道：“大概是这么回事。我已经帮你把他们给解决了，你乖乖读书去吧。”
既然他都下了保证，沉镜也就信了，立即收拾东西离开周家，头都不带回一下。过后想想也觉得自己薄情，但转瞬就给高考打发了，毕竟现在考试才是最重要的，要是又考砸了她简直没脸见人。
幸而考试成绩还算可以，但在填志愿的时候她跟陈幼兰产生了巨大的分歧。
她想离开秀水，巴不得走得越远越好。可陈幼兰却指望她留在本地，最好不要去太远的地方，比如定京大学在本市开了家分院，一样有含金量，最适合她不过。
最终她没扭过陈幼兰，去上了定京大学的分院。
一上大学她就把心思放在了赚钱上，因此跟白霜很快就熟悉了起来。
白霜那儿事多钱也多，叫她过去做个兼职并不算事。他还特意跟她提了下宋亭云的现状，“他成了植物人。”
沉镜真是大吃一惊，没想到后果竟会这样严重，“怎么会这样？”
“天知道，都直接住在医院里了，也没有查出任何原因。”
当然异样也是有的，就是宋亭云的躯体停留在了一个很微妙的状态，不吃不喝也不会死，甚至可以说是时光在他身上停驻。幸好他家中有权有势，这才能将他的异常掩盖下来，没叫研究局给拖去解剖了。
沉镜听得越发忧心，毕竟宋亭云是在她面前倒下去的，“希望他赶紧好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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