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一十五章 离开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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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一十五章 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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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韵茶坊。

  九爷坐在包厢里,靠窗的一只鸟儿在笼子里雀跃欢跳,他抬起下巴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这个小家伙。

  经过昨夜的事,韵茶坊今日闭门了。九爷来的时候,掌柜不敢怠慢,还是选了间上好的房间给他。

  简之临磨磨唧唧到九爷喝完第二杯茶才来,他看起来脸色很不好,浑身夹杂着刚睡醒的毛燥感。

  九爷移开对着笼子的目光,转而看向眼前的男人,“昨夜裴玉发生什么事?”

  简之临挠头的动作稍稍一滞,他抬脚斜斜坐在软榻上,有些莫名地看了九爷一眼,而后收回视线。

  藏在袖袍下的手无意识地扣着软榻边缘,他啧了一声,把昨天的事情一五一十交代清楚。

  包括那个孩子的事。

  九爷面无表情地听完,然后问:“你在干什么?”

  “……”简之临瞪大双眼,是啊,自己在干什么,从头到尾都在二楼宛如看客。

  九爷略显讽刺地撇嘴,从怀里丢下一个银子掷在桌面,接着什么也没说从韵茶坊离开了。

  回府的路上,九爷仔细想了想,该走了。这个地方留得越久,反倒是非越多。

  他让夏重清点好路上需要用到的东西,又给管家不少银两,让他到十王府去养老。马车和人手他都请好了,想着不能再拖,便今晚出发吧。

  回到九王府,他先是找赵印说了一下今晚启程的事,让夏重也帮他把药都打包好了。

  与裴玉商量时,他也没有意见,只点头说好。

  “把这儿都忘了,忘的一干二净。”九爷如是说。

  “七爷的那些事,还有朝堂那些事,你我不必再去理会,到极寒之地,我们过普通人的日子吧。”

  裴玉抱着梅花枝朝他点点头,笑里带着一丝丝苦意。他把怀里的东西丢下,慢吞吞地抱住九爷。

  “好。”

  忘却这里所有的东西,放下那些事与非,裴玉向往的从来都是与九爷的生活,他闭上眼努力去幻想着极寒之地的生活。

  九爷走的时候还得与陛下说一声,要不是有这种规矩,也不想在临走之际落他口舌,他根本就想一走了之。

  入夜,十爷与众九爷党的人都前来送行。裴玉带上雪披的兜帽扶着九爷的手钻进马车里,后面的赵印与梳白也都上车。

  裴玉掀开窗帘的一角,十爷刚好站在侧边,他伸手揪了揪对方的衣服。

  “行了,路上可得小心些。”十爷回过头,朝裴玉笑了笑。

  九王府不如往昔亮堂,独独只剩两盏红灯笼在门口亮着,裴玉一言不发地盯着十爷的脸,脑海里慢慢掠过二人之间相识相见的场景。

  那些十爷被自己揶揄的场面,他待自己的好,裴玉都记得。三年苦寒,他的情义自己也看得到。

  不论旁的,裴玉始终分得清,十爷待自己的好,是纯粹的。他也朝十爷笑了笑,然后说了一句保重。

  九爷还在他们分别,裴玉放下窗帘坐回位置上。有种怅然若失的感觉涌上心头,他总觉得还有什么在拖拽着自己。

  在窗帘合上的一瞬间,十爷的笑慢慢僵住了。他转头看向另一辆马车,很安静,仿佛里面没有人一样。

  他收起雨伞,顶着漫天白雪慢慢地走过去。一步一步,心里愈发得闷痛起来。

  十爷本不知道梳白会离开此地,是八爷说漏了嘴,他才决定一定要赶过来送他一程。

  靴子在雪地上踩出一个个印子,十爷觉得自己好像在向他靠近,脑子却清醒得告诫着,他要走了,永远不回来了。

  他真的永远永远失去梳白了。

  十爷站在马车前,他踌躇了好久才伸指敲了敲马车边缘。片刻,窗帘掀开。

  从里面探出一颗脑袋,娇憨的鼻尖上有颗小小的痣,说话时露出了尖尖的小虎牙。

  十爷几乎一下子眼圈红了,他看着梳白的脸,极力忍耐着颤抖的声线。

  “路上……注意安全。”

  说完,他便强迫自己转过身,很想立刻离开,脚步却沉重得几乎抬不起来。

  雪花飘落在他的微微颤抖的肩头,梳白淡淡地看着他,而后收回视线。

  为十爷流的泪,如今已经流不出来了。那种心里沉闷的感觉也不会再有,对十爷如今的情愫,大概更多的是遗憾吧。

  遗憾他们之间的感情,被一点点葬送。可梳白再也不会有其他的感觉了,他只会在此刻轻喃一句保重自己。

  听到这四个字,十爷几乎抑制不住地流出眼泪,他连伞都没有拿,直奔向马车相反的方向。

  泪水模糊了他的视线,那种撕心裂肺的感觉痛的十爷几乎要昏死过去,他走得很快,雪花粘在他满是泪水的脸上。

  从前的种种回忆无法阻止地疯狂涌进大脑,梳白初次来王府时小小个的,整个人都散发着懵懂单纯的气息,他的好脾气一味纵容着十爷。

  梳白就像在太阳底下晒足了阳光的小被子,让十爷贪婪依赖,却只在特定时间里才需要他。

  从入府,到三年离府上山,回府十爷娶妻,离府,再也未归。他看着梳白的笑慢慢少了,那种单纯懵懂的感觉也被自己摧残了。

  他可以面无表情地说着残忍的话,那些陪伴那么多年的时光,梳白比起自己更加用力地毁掉了所有。

  他不回头了,十爷清醒地认知到这一点,他整个人摔在雪地里,冷冰冰地触感与钝痛让他起不来身。

  “……梳白……”他咬着牙说出他的名字,这是最后一次了。

  九爷看着他离开的背影默默叹了口气,又交代各位好生照顾十爷,相互扶持后接着也上车了。

  马车摇摇晃晃地开始动起来,大伙欢送他们离开,九爷牵着裴玉的手放在怀里,他转脸看着对方,觉得裴玉很是安静。

  “怎么了?”

  “九爷,我们能过普通人的日子吗,极寒之地真的好吗?”

  男人愣了几秒,随后坐近他的身边,把他揽入怀中,沉声道:“会好的。”

  漫天白雪,从幽寂的天空慢慢飘落在行人的伞上,落在一匹棕马的马背上。

  马车慢慢停下来,九爷抬眸看着车门,夏重从外面探进来,“九爷,是陛下。”

  听此,马车停了下来。九爷慢慢看向裴玉,裴玉伸手掀开窗帘,看到了男人站在不远处,独自站着。

  “我去和他告别。”裴玉说着,九爷也没说什么,扶着他下车。

  不远处的人一言不发地紧紧盯着裴玉的身影,他抓着马绳的手不自觉收紧。

  好像瘦了,他不知道自己已经多久没有看到裴玉。成为天子之后,所有事情似乎更加身不由己了,枯燥与孤独缠绕着他,让他每到深夜都情不自禁地想念裴玉。

  “太子殿下。”裴玉还是习惯了这个称呼,行礼时自己也愣住了。对方却微微勾起唇角。

  “你要走了。”他说。

  裴玉转过头看向后面站定望着这边的九爷,随后笑了笑朝他点点头。

  “九弟会待你好的,这个给你。”他从怀里拿出一个手镯。

  往事一下子涌入大脑,裴玉盯着这个手镯,之前他也送了,自己后来没再戴过。

  “陛下。”裴玉转口换了一个称呼,他看着对方,伸手轻轻推开那个镯子。

  “送行礼……不收吗?”他忽然脸上露出显而易见的悲伤,拿着镯子的手微微颤抖着。

  裴玉摇头,“有更适合收这份礼的人,殿下,往后的日子还请您多多保重,不要苛待了自己。”

  说完,裴玉再次朝他行礼。

  玉镯子慢慢粘上了雪花,冰冷地陷在殿下的手心里。

  他是挽留裴玉的,可结果裴玉把话都说完了。一切的可能,都化为了泡沫。

  行礼完毕,裴玉转过身一步一步走向九爷身边。殿下有些失神地看着这一幕,看着裴玉把手搭在九爷掌心处,然后钻进了车里。

  马车最后越过他,皇城一下子又陷入了冷寂。

  殿下看着镯子,一声苦笑,“怎么会有比你更适合的人呢。”

  马儿嘶鸣,一匹棕马前脚高高撂起,然后一声辫子,人与马皆慢慢消失在城里,独独雪白大地上有个磕裂了的玉镯。

  裴玉有些疲惫地靠在九爷怀里,他慢慢闭上眼,脑海里太子殿那些往事慢慢被大雪吞没。

  他还记得,六月的晴空,也是在这样的马车上,他被太子殿下捡回来。

  这种华丽的马车他还是第一次坐,太子很温和,丝毫不介意自己的脏兮兮。干净的衣服和吃食都是太子一手交代的,裴玉觉得没有比他更好的人。

  其实到了今天,裴玉也依然觉得他很好,他的恩裴玉永远忘不了。只是九爷一直没告诉他,三年雪山苦寒,是当时太子一手造就的。

  马车摇摇晃晃地走着,从皇城到极寒之地大约需要半个月的时间来走。

  他们途径许多小镇,仿佛游玩般在路上养好了裴玉的精神,也养好了赵印腹部的伤。

  时间在治愈着他们每一个人,裴玉的笑渐渐多了起来,他逐渐地放下了皇城那些事。

  就这么游玩了大半个月,他们终于来到了极寒之地。从霜林关入口,两岸的山峰上便驻扎着许多身穿盔甲的士兵。

  马车的出现一下子吸引了他们的注意力,九爷出示腰牌后,他们穿过霜林关,接着就是一大片雪岭。

  裴玉扒开窗帘有些好奇地望着外头,这儿与皇城的繁杂样貌完全不同,安静,通幽的感觉扑面而来。

  高高的雪树后是看不清的黑暗,整条路都是白的,纯净得几乎没有一点瑕疵。

  走过很长的雪岭,他们终于来到驻扎的本营。没有牌子,什么都没有。

  面前是一动高大的阁楼式府邸,两座呲牙咧嘴的石狮子正等着眼前几个人,大门开着却有股强大的压迫感。

  听见动静,门后的两个士兵走出来,比起王府的侍卫,这两个人简直和夏重一个模板刻出来似的,又高又壮,胡子拉碴。

  几个人下了车,那两位士兵看见是九爷,立刻毕恭毕敬地请他们入府。

  “将军等候多时了,舟车劳顿,后厨已经备好一些吃的,王爷先进屋取暖吧。”

  听着这一眼一板的话,裴玉终于明白夏重为什么这样了。他看向梳白,果然,梳白也是有些呆滞。

  这儿的气场与皇宫太不相同,如果说皇家威严,那这儿就是极度严肃的压迫感,让每个人都不敢瞎说话。

  皇叔在这儿受人尊敬,底下人都喊他将军。九爷让大家坐下先吃东西,他看了一眼赵印。

  对方面无表情地回看,九爷嘴边带着不怀好意的笑,“不如,去探望一眼师父?”

  梳白有些紧张地攥紧赵印的手,他之前听赵印说烦师父,此刻不禁担心起来。

  “没什么好看的。”赵印一屁股坐下,冷冷地拿起筷子。

  “砰!”门忽然被踹开!

  裴玉和梳白被吓了一跳,纷纷回头去看。相比他二人的慌乱,九爷和赵印倒似是习以为常。

  两只小白兔愣愣地看着门口,来着身形高大,即使穿着盔甲也能看出来那勃发的肌肉和压不住爆发力。

  再往上看,裴玉与梳白更是要被吓死,那张侧脸有个烧伤的疤痕,形迹诡谲地铺在脸上,那双漆黑的瞳孔散发着霸道的气息,手边拿着信纸,看起来要发脾气的样子。

  “衡儿!”他大呼一声,九爷慢悠悠地从饭碗里抬起头来,裴玉立刻扯了扯他的衣角。

  “快站起来回话。”裴玉小声说着。

  “皇叔,我们眼下正在用膳呢。”九爷放下筷子。

  被叫皇叔的人扭头看到那抹熟悉的影子,不仅刚刚出言不逊,眼下居然还在心安理得地吃东西。

  他走过去,刚要出手抓赵印的那颗脑袋,赵印反应极快,猛地躲过皇叔的爪子。

  赵印冷漠地看着皇叔,旁边的梳白可是清晰得听见他们你来我往时的声音,皇叔的盔甲几乎要擦到梳白的鼻尖。

  他有些惨白地看着这一幕,裴玉赶紧起身,把梳白牵到自己身后。

  正当他二人为赵印捏一把汗时,赵印开口了。

  “你好烦啊,老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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