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二章 马牌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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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二章 马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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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说,你找到替代十爷的人了。之后呢?”裴玉看着符天呈,他心里已经知道替换十爷的人是谁了,他眼下关心的是接下来的问题。

  “我会一把火烧了宗人府,营造十爷假死。”

  这些属于裴玉计划之外内容,他还是想得浅了一些。裴玉的本意是想让十爷逃命,即便背负一辈子的通缉令,也好过不明不白地死在宫里,死后名声还不好听。

  没想到,符天呈想得更周全一些,不过这样一来,烧了宗人府,就要连同那个替代的人一起烧死。

  “这也算是我公报私仇,与你这个计划无关。”符天呈看见他脸色凝重,便开口如是说道。

  也许以前的裴玉会害怕,会恐惧,会觉得不应该。可是走到今天这一步,裴玉回头看了看,自己的人生早就在太子殿的时候被卷入这些权力的浪潮里了。

  从九爷开始,他无数次想要摆脱皇宫,远离算计,做一个普通人。可是时至今日,裴玉才真的明白,他们每个人早就是局中人了,没有人能抵抗这冥冥中的力量。

  他不能,九爷不能,陛下更不能。

  一直以来,裴玉总是极力地想要避免伤亡和痛苦,从救梳白开始,他的手上就已经或多或少地沾上各种人的血了。

  他见证了多少人的死,从成人到婴孩,裴玉一路逃到极寒之地,如今也不得不真正地去面对了。

  “不。”裴玉说。

  他抬眼凝视着符天呈,“就按你说的办,公报私仇也好,还是计划中关键的一环也好,我们都是制定这个计划的人,没有谁能独善其身。”

  符天呈愣了几秒,他看着眼前的裴玉,好像对方和第一次见面那时又有些不同了。

  以前,他也算是见过裴玉,不过一两面。一直以来,符天呈都觉得他不过是个小小侍卫,不论是跟在太子身边还是九爷身边,他都像是那块最干净的玉。

  后来,他离开皇城。符天呈更多的是从简之临嘴里听见裴玉的名字,知道了他的不谙世事,明白众人都想要保护他的那份纯真。

  符天呈一开始还以为,是因为他特殊的身份。九爷爱护裴玉,所以人人替他着想。

  今日,符天呈好像明白了。当裴玉冒险留在皇城救梳白,又从极寒之地一人回来救十爷,他不是自己所想的那种小公子。

  他拼命救所有人,不惜一切代价去挽回那些在乎的人的性命。是这样一份赤诚,才让这么多人护着他的。

  符天呈轻轻笑了一下,他还看不起从前裴玉的娇气,觉得他讨好两位王爷。

  他看着树下的吾妻二字,忽然觉得自己身为统领,没有裴玉那份通透。

  “等十爷出来,他会来这里亲自给高丞相上一柱香的。”裴玉看见他有些感慨的样子,便温言宽慰。

  “我在皇宫你们都不用担心,等把十爷弄出去了,我的建议是不如送他到极寒之地,那里最安全。”

  符天呈看了他一眼,“我想,得他愿意。”

  听此,裴玉想到了梳白,极寒之地并不是只有军营,那周边还有小小的村庄,如果梳白不愿意见他,到村庄去也好。

  实在二人都不肯,便只能就此别过,兴许,此生便难再相见。

  想到这里,裴玉心里有些难过,他摇摇头,现在没必要想得这么长远,还是等把宫牌做出来吧。

  “对了,你要去韵茶坊见一下简之临么?”符天呈问。

  裴玉抬眸,看着树间交错的叶子,寻思了半天,嘴唇张合,“罢了,我本说是来恭喜你成亲的,去了多余的地方,我担心陛下多疑。”

  “也好,不过我带了韵茶坊的点心,你不便带回,不如在这里吃了再回去。”

  裴玉应了声好,转身跟着符天呈坐到长廊下的椅子上,几个家仆来送茶,瞧符天呈脸色还不错,便个个有些好奇地逗留着没走。

  “裴公子长得真好看,除了九爷,我们没见过这么好看的人了。”一个胆大的家仆如是说道。

  听见九爷的名字,裴玉挑眉,“怎么,九爷来过这里?”

  “当然来过,以前你不在的时候,议事都是在将军府。”符天呈给裴玉的茶杯上倒满茶。

  家仆们抱着茶盘笑嘻嘻地拥做一团,裴玉撑着下巴饶有兴趣地看着他们,“九爷是不是看着很恐怖?”

  “没有没有……”他们忙摆手否认,可脸上还是端着谨慎的脸色,裴玉见他们害怕,噗嗤笑了一下。

  “我们还见过九爷骑马的样子呢,可英姿飒爽了。”

  裴玉听着,扬眉凑前,吐了一下舌头,“我也觉得,马场那个时候……”

  说着,裴玉的话停下。旁边看戏的符天呈看着他脸上的表情慢慢凝固,便坐直身体问怎么了。

  “对了,我差点忘了,你帮我看看这是什么。”裴玉把怀里的马牌拿出来,放在桌上。

  符天呈和一众家仆俯身盯着看了一会儿,“你这是哪来的?”

  “说来很奇怪,我这是从玉堂殿拿来的。这一看就不是宝贝,但是陛下却把它藏在最喜欢字帖里,好像很郑重的样子。”

  听罢,符天呈拿起马牌,又仔细端详了一会儿,忽然旁边的一个家仆喊了一声。

  “这不是李家的马场牌子么?”

  “你知道?”裴玉闻声望去,他指了指马牌背后,“这后面确实写的是李字。”

  “这个花纹是李家独有的,专门刻在圆圈外侧,用来分辨普通马牌。”那家仆还记得,之前九爷来将军府议事时,回到后院的马场骑一会儿马。

  那个时候,那些马都是从李家马场牵回来的,李家的马场不说皇城最大,却是这行里出了名的,各种宝马都有。

  “那李家马场现在在哪?”

  符天呈看了裴玉一眼,“李家的马场三年多前忽然被一把火烧光了,之后李家人就离开了皇城,至今没有个准信儿。”

  “啊……这样啊。”裴玉原本还寻思这可以研究这个马牌有什么意义的。

  “不过,我记得李家人似乎留有人,好像是马场当家人的侄子还在皇城。”符天呈回忆了一下。

  “我很好奇,这样的东西为什么出现在玉堂殿,陛下为什么珍视这个东西。”

  符天呈抻了一下身体,把马牌握在手心,“这样,反正宫牌也是这两日在做,我借着成亲的由头,去查一查这个马牌的来历。”

  “如此,便麻烦你了。”裴玉朝他点点头,把马牌留在了将军府。

  “对了,宫牌一旦做出,如无意外,我会让我的人到竹林道通知你我们动手的时间,如果没有意外,我还需要你配合我们挡住陛下。”

  裴玉数了数日子,还有两日是除夕夜,那个时候动手是最好的。

  “我的建议是除夕夜,而且那时候皇宫是轮班,也是最好下手的时候。最重要的是,那个替代的人即便在年关消失,也没有人会起疑。”

  语毕,符天呈思索了一会儿,点点头道也是,那便两日后动手。

  而裴玉要做的,就是在除夕夜让所有声音都停在陛下的耳朵之外,给符天呈他们争取时间。

  回到皇宫,裴玉喉咙间的甜腻还没完全消下去,符天呈一直投喂各种韵茶坊的点心,把他撑得感觉路都走不动了。

  到了宫门,他就选择下车走路回玉堂殿,当是消食。可是走着走着,他就发现宫里似乎有些躁动。

  越是往玉堂殿的方向走,就越是看见许多宫女太监哆哆嗦嗦地靠着宫墙走,头也不敢抬一下,双肩紧紧缩着。

  裴玉有些奇怪,便拦了一位宫女,“怎么了,大家为什么这么神色慌张?”

  “回裴公子的话,陛下……陛下正在大发雷霆,刚刚处罚了一个太监。”

  说完,宫女像是逃命似的,抬腿就溜,裴玉疑惑地看着她慌张的背影,回身加快脚步往玉堂殿走。

  刚走过一个小宫门旁边,余光就看见宫门里属下围了一大群太监宫女们。

  他倒退几步,从门里探进一个头,看见太监宫女们在呜呜哇哇地乱哭,有些还在扶着长廊弯腰呕吐。

  几个神色严厉的大太监手上好像拿着东西,目光锐利地扫视着那些哭泣的人,然后用尖尖嗓音喊着。

  “陛下眼皮底子下敢生幺蛾子,这就是下场!”

  什么?幺蛾子?裴玉奇怪着,前脚踏进宫门里,所有人听见动静回头,那几个大太监脸色一变,立刻围到裴玉面前。

  “裴公子,您怎么到这儿来了?这儿不干净,玉堂殿那儿陛下等你呢,还是快些回那边吧。”

  裴玉被几个大太监有意拦住,他更是好奇那群围着哭的到底是什么,他挥开面前的几个大太监,他们又立马挡上来。

  “哎哟,都是不干净的血啊,肉啊,奴才怕您瞧了做噩梦,还是别看了。”

  裴玉心里有个预感,没那么简单,他不耐烦地推开挡在面前的太监们,箭步上前。

  “!”

  眼前是个趴着的人,半截裤子褪下,露出的皮肉被砸成烂泥,混着雪和泥混浊得像一锅腐臭的烂粥,整个人早就没了气息,一动不动。

  裴玉定睛一看,这不是早上用点心给自己传话的小太监吗?

  他心里猛然咯噔一声,身形不稳,差点摔在地上,几个大太监赶紧扶着,生怕摔了惹陛下生气。

  小太监的脸色是死人那种灰,再看地上有铁棍有铁链,地上树上全是鲜红的血,裴玉看了几秒,猛地哇一声把肚子里韵茶坊的点心吐了出来。

  “哎!快来人!”几个大太监心惊胆颤地扶着裴玉。

  裴玉吐的满脖子红了,青筋全都浮了出来,他跌跌撞撞地逃出宫门,撒开那些大太监的手。

  “……呼……呼……”裴玉喘着粗气,目光却无法移开那张灰色的脸,他的胸膛剧烈起伏着。

  怎么会这样,为什么是他死了?裴玉太阳穴突突地痛起来,他慢慢蹲下身,那些大太监不敢靠太近,只能干着急,祈祷别让陛下看见这幕。

  “为什么……他做了什么?”裴玉喘着粗气问。

  几个大太监赶忙回话,“陛下说他生事,假传圣旨。”

  “什么?……”裴玉不敢相信地抬头,如果说是早上的事情暴露,那这个下场完全符合陛下的所作所为。

  可是,如果是这样冠冕堂皇的理由,那小太监确实该死,可是年关将至,就算是死,也不该是这样惨烈的样子。

  裴玉想不通,他摇摇晃晃地站起身,几个太监虚虚地扶着他,不对,绝对不是因为这个。

  他确信,一定是比肩早上事情败露的程度,才会有此下场。

  裴玉忍着恶心,一步步朝玉堂殿走去,他努力回想着早上的所有细节,从吃到纸条到出门,每个步骤是哪里出了错?

  他摁着两边的太阳穴,一边走一边回想,殿内的监视不可能,换衣服的时候只有自己,烧的灰也进了香炉,他还特地搅拌均匀,不叫旁人看出来。

  不对,都不对。裴玉视线慢慢模糊起来,这个小太监,十四岁就进宫了,他还记得对方的面容顶多不过二十,这么年轻,居然落得这个下场。

  裴玉一路眼神涣散地回到玉堂殿前,他看到掌事太监持着拂尘小跑过来,“哎哟!您可算回来了!陛下发了好大一通火,您快进去吧。”

  从掌事太监过来到说话,裴玉强迫自己集中精神打量他,观察到他对于今早的事情应该是不知情的。

  陛下发火,他当是要自己去哄,那么说明,陛下没有在这些人面前提到自己。

  如果真的不关早上的事,那么自己绝对不能在这件事上露出一丝破绽。

  想明白以后,裴玉收拾好自己宛如被重创的精神,握紧拳头,一步步踏进玉堂殿。

  他的身躯还在微微发抖,玉堂殿内很安静,书房门槛倒扣着一本古籍,裴玉抬眼,看见陛下背对着自己。

  “……陛下……”裴玉稳了自己好久,才把那种颤抖的声线止住。

  “……你回来了?”陛下回身,脸色难看,像是刚刚发怒过后的余火。

  “我回来的时候看见有个太监死在宫门里,怎么了这是?”裴玉说着,强定心神蹲下去,把书捡起来。

  走了两步,他的瞳孔瞬间骤缩。

  地上躺着《增广贤文》的字帖,字帖大开。

  裴玉凝聚心神蹲下去,装作若无其事地把东西捡起来,抱在怀里。陛下忽然猛地捶了一下桌子,像是还没发够脾气。

  他把东西放在另一张桌子上,走到案板前,看到原本整齐的黑墨朱批东倒西歪,糊了一桌。

  “陛下,到底怎么了,这么生气?”

  许是裴玉声音温和,缓了不少陛下的火,可是开口时,陛下还是带着不下的怒气。

  “我的东西丢了。”

  听到这句话,裴玉立刻想到了马牌,是马牌丢了让他发现了?这生气,又与那个小太监有什么关系?

  “是那个小太监不小心么?”

  “不是!”陛下喊道。

  裴玉难得见他有些歇斯底里,不由得更加觉得这马牌绝对是不简单的东西。

  “这个该死的奴才,打扫书柜把我的东西掉出来,竟然敢扔了!”

  听到这句话,裴玉眼睛睁大,什么意思?那个小太监是自己认了这个错?

  “陛下,东西丢了就再弄一个吧,别为了这样的事气坏身体。”

  “那个东西……我很重要,也很需要。”陛下欲言又止,裴玉看了他一眼,乘胜追击地开口问。

  “是什么宝贝,让陛下这么珍视,还是头一次见到您这样。”

  这句话让陛下一下子冷静下来,他定了定神,双手撑在桌面,似乎在极力按耐住自己的怒气。

  见到陛下如此,裴玉知道问不出来了。不过,他可以确定这个马牌比自己想的还要重要百倍。

  可是,如此重要的东西为什么不是贴身带着,而是夹在书柜的书里,并且要找还得找到特定的书本。

  这与重要这个特质好像有所违背,裴玉低头思索着,刚刚陛下说重要也需要,那就是说是个不可代替的。

  李家马场肯定生产了很多这样的马牌,只有那一个对陛下来说是最需要的。既然如此,那这个马牌与利益无关,只能是情感。

  重要的,却不贴身带着。说明陛下不能把这个东西昭然若揭地给每个人看。

  必须藏着的,又是情感寄托的东西,到底是为什么?裴玉只能想到这儿。

  “罢了,你回来该累了吧,这儿我叫人收拾,你去休息吧。”陛下摆摆手,裴玉也没多留,他走出玉堂殿就碰到掌事太监。

  “那小子死了?”

  裴玉明白他说的是那个小太监,于是点点头,接着他又道:“刚刚我不在,方才听殿里的姑姑说,那傻小子一下子就认了,陛下都还没说什么呢。”

  一下子就认了?裴玉心里颤动起来,是他故意认的吗?还是说,因为他是简之临的人,所以拿命保护了自己?

  裴玉想到这儿,心里又触动起来,酸涩的感觉涌上来,他没再理会掌事太监,扭头回侧殿去了。

  他拖着有些疲惫的身躯,把自己扔到软榻上。裴玉独自沉默了好一会儿,看了一眼桌台上陛下叫人给自己准备的银票首饰之类的东西。

  宫里没有烧给死人的东西,裴玉只能拿起那沓钱丢到香炉里,当是烧给那个小太监。

  待日后,自己出了宫,再烧纸钱给他。

  裴玉思绪又回到那个马牌上,他只能捋顺两点,一必须隐藏的东西,二情感寄托。

  他反复思考这些年有什么需要陛下寄托的,可是裴玉始终想不到。他想过是自己,可是李家马场他从来没去过,不应该跟自己有关联才是。

  看来,在这里想是没有用了,只能等符天呈的调查,到时应该水落石出。

  裴玉撑着脸颊看着烛台,火光摇曳,他看着看着就觉得困了,正想眯眼打个盹,忽然想起那个家仆的话。

  说是九爷和符天呈与李家马场有过交际。

  该不是,这马牌是什么害人的东西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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