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公主殁了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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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四章 小公主殁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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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裴玉侧躺在躺椅上,后院的宫女们正在扫雪,他看着阴沉的天,旁边是咕噜咕噜在煮的茶。

  明晚,就是关键的一晚了。

  除夕夜,他忽然想起以前剪小像的事。那个时候的自己心里可都是太子,如今三年过去,这也算是这么些年来心里装了九爷的除夕夜。

  只是回想,三年,四年,这些年头的除夕夜,他都是一个人过的。谁能想,太子殿那时竟是自己与九爷过的第一个也是现今唯一的除夕夜。

  若是在极寒之地,此刻自己一定是与梳白一起张罗着过年的事,他都想好了,要给九爷剪一副小像,和自己一起的小像。

  只是现在,他万万不能这样做。于是便只能看着天,他们都在同一场雪下,虽然很远,心却是一直在一起的。

  每回想到九爷,裴玉心里都有着软软的甜蜜感,生气也罢,无奈也罢,他都好想立刻能见到九爷,然后赖在他怀里。

  也不知,十爷出来后,自己要如何是好。陛下绝不会像上次一样轻易放他出去了,宫里没了能锁住裴玉的威胁,那一刻,他将是真正的被囚禁。

  “怎么想到在这儿躺着?”

  院子外走进一个人,裴玉微微起身,看见是陛下,于是正要下来行礼,陛下却拦住他,让他躺着就好。

  “在屋里闷,便在外头透会儿气。”

  裴玉说这话时脑海里还装满了九爷的面容,他的嘴角漾起淡淡的笑,窝在白羽绒毛的领子里,显得裴玉更像个易碎的琉璃。

  风轻轻吹过裴玉的额发,他吸了吸鼻子,眼睛宛如小鹿般看着陛下。

  “……”陛下侧头凝视着裴玉的脸,六月的裴玉和眼前的裴玉是完全不同的。

  六月的他,朝气蓬勃,像是小太阳,笑一笑能融化所有人的心。而眼前的裴玉,更像是百年的雪,又淡又干净。

  他更想念六月的裴玉,因为眼前这个人太像九爷了。陛下一点也不希望在裴玉的身上看到那个人的影子。

  忽然一个宫女急急忙忙走进来,行礼后颤着嗓音通传皇后宫里的消息。

  “陛下,小公主昨夜高烧,至今未退,皇后娘娘请您过去一趟。”

  听此,裴玉坐起身,高烧不退?这样严寒的天气,小公主又是刚出生没多久,这可是很致命的。

  “请过太医没有?”

  然而陛下语气平淡,像是例行公事地询问。裴玉转头看向陛下,对方侧脸也毫无波澜。

  “请过了,但依然还是如此,还请陛下前去看看。”

  连宫女都要比陛下着急一些,裴玉立刻下来,“陛下,您还是去看看吧,小公主这么小。”

  陛下看了裴玉一眼,然后点点头,脚步调转方向,有些漫不经心地走出后院。

  好好的,怎么会突然高烧呢?裴玉坐回原来的位置上,身后的盖子呼呼叫起来,他被吓了一跳,原来是水开了。

  陛下走回玉堂殿,回到书房,随便挑了一本古籍,翻开看了起来。

  一路跟着他的宫女脸色微白,欲言又止,最后见陛下还坐在椅子上后,便只能行礼离开。

  皇宫的另一侧,太医宫女太监早就忙成一锅粥,熏艾的气息从皇后宫里传出来的。

  从玉堂殿回来的宫女火急火燎地赶回来,却看见皇后端坐在软榻旁,旁边的红梅娇艳欲滴,她梳妆整齐,与往昔无异。

  可是,这是不对的状态。小公主啼哭不止,她却冷静得像是旁边人。

  宫女知道,皇后必不可能等待陛下的到来。一直以来,只有伴在皇后身边的人才知道她这些年是怎么过的。

  她从一开始的少女嗔痴到如今淡如轻风,皇后娘娘早就对陛下没了盼头。而宫女知道,从昨夜到今日,从菅玉姑姑去世,到此刻陛下没有跟着自己过来为止。

  皇后彻底心死了。

  连亲生骨肉都不在乎的陛下,又怎么可能在乎皇后呢?这宫里唯一的后位与骨肉他都冷漠以待,这叫人如何不心寒呢?

  宫女忽然想到,方才陛下与裴玉说话时的温柔,她便觉得换作自己也该恨毒了这两个人。

  “娘娘,陛下议事,朝堂紧急,该是要晚些才能过来的。”宫女还是撒了谎哄皇后,可是皇后明镜似的,她只淡淡一笑。

  她也不爱这个孩子,从一开始,这个孩子是错的,是家族维系的。皇后爱过陛下,但那只是爱过。

  她本就是桀骜不驯的女人,三年时间,当她花了三年的时间,尝试去代替裴玉在陛下心里的位置时,她便知道,这一切都是错的。

  当菅玉一死,皇后便知道陛下已然没有在自己面前伪装的意图,他把一个少女一步步杀死,变成现在毒妇。

  是的,在昨夜的寒冬腊月里,她把女儿泡在冰冷的井水里,不是奢求陛下的关心,而是报复。

  她迟来三年的报复,她恨陛下,恨他为什么娶自己,恨他为什么心里一直装着别人,恨他给了自己三年的羞辱。

  皇后什么都没了,她的家族在陛下的掌控下逐渐没落,本该撑在自己身后的太后形同虚设,就连伴了自己前半生的菅玉,也被一并夺去生命。

  她已经什么都不管不顾了,裴玉与陛下,这两个人在她心里就是最最诅咒般的存在。

  是这两个人,害惨了自己。

  不知何时,屋里的啼哭止了。皇后眉头一松,她心底居然暗暗生了些侥幸。

  她忽略心里的那点欣喜,站起身朝公主榻前走去,结果出来的是一群脸丧的太医们。

  霎时,宫女太监全都跪在地上呜呼低哭,皇后脸上的表情渐渐凝固。

  “实在微臣无用,不能救回小公主。”说罢,几位太医全数跪下。

  皇后恍然,她慢慢走近床榻,看见满脸哭痕的小公主像是安然入睡,只是鼻间没了气息。

  她盯着女儿的脸很久,最后像是松了一口气,怅然若失道:“也好、也好……”

  死了也好,活在这样的皇宫里,她的命运不会比自己更好。陛下心狠手辣,会用公主交换什么是未来完全不可预测的。

  也好,皇后一步步走下台阶,走出寝殿。

  小公主在除夕夜前殁了,这个消息马上传遍整座皇城,韵茶坊众人皆惊,简之临立刻让人去打听打听到底怎么回事。

  “不是这么巧吧?除夕夜前死?”符天呈摩挲着下巴,他记得前不久还环城庆贺,怎么说死就死。

  “皇宫里的孩子不容易大,除却生病瘟疫,还有各宫主位的勾心斗角,都会让孩子受到波及。”简之临解释道,这些年他挖了不少宫里的消息卖给需要的人,自然有所了解。

  “可是我记得,陛下登基后,后宫一直都只有皇后主位吧?原本定的来年选秀,也成了武招,皇后上哪勾心斗角?”

  说完,两个人沉默片刻,然后猛然回头对视,异口同声喊道:“裴玉!”

  “不该吧,皇后能做出这种事,就算要陷害裴玉害死了孩子,也得是裴玉离开玉堂殿。”符天呈琢磨着,寻思这陛下不可能随便让裴玉到皇后宫里。

  “既然咱们能想到这点,皇后自然能想到。陛下把裴玉看得这么紧,陷害必然是不可能,这点倒是可以放心。”简之临托腮想了一会儿。

  “难不成真是突然生病,说死就死?”符天呈回想着宫里人的话。

  当时小公主生出来的时候,份量还挺重,哭啼声特别洪亮,人人都道这是个健康得不得了的孩子。

  怎么说生病就生病了?

  “你知道皇后多少事?”符天呈问。

  “皇后么,之前有大臣想要通过来年原本预订的选秀,把女儿送进宫里,叫我打听来着。”简之临回忆着,那大概是一年前了。

  “皇后现在家族的势力肯定是大不如前的,我记得她原本也是武将名门,只是三年前开始,她的父亲就有削职的苗头了。”

  他们武将家族投靠的是太后,当时陛下还未登基,太后算是很大的掌权者,哪里知道后来被九爷搞了一次监禁。

  陛下登基后,所有人都以为太后出头的日子来了,更多的人还在宝押在太后身上。

  结果,陛下顺应九爷的那次监禁,彻底废了太后。由此,投靠太后的皇后家族也在这样的窘境里,慢慢没落无能。

  家族的无能为力直接导致在皇宫里,陛下完全是可以无视皇后的所有。

  “且不说别的,光是这一条,皇后受的气估计也是我们想象不到的。”简之临拿起茶杯,又思虑了一会儿。

  更别提,后来她的好几个兄弟都被流放到边疆,皇城由符家掌管统领,皇后的父兄这些年频繁传来死讯,而她却没有半点方法。

  “按你这么说,皇后不得恨毒陛下?”符天呈看了一眼旁边的掌柜,掌柜也默默点头。

  “我还听说,这桩姻亲还是太后促成的。皇后可是很满意陛下的,我估摸着那会子很喜欢陛下吧。”

  听简之临这么说,符天呈更确信皇后恨陛下。如果是这样,那裴玉的处境就很危险了。

  “我想,我们得提醒一下裴玉,让他一定要小心皇后才行。”符天呈站起身。

  “你干什么?你忘了你现在在准备成亲的事了?贸然进宫,很容易引起陛下怀疑的。”简之临拉住他。

  “那我们不能坐以待毙啊,裴玉还不知道有没有想到这些呢。”

  简之临白了他一眼,“你忘了我宫里有人?”

  “我记得你上次殿前那个小太监没了吧?”符天呈想到那个送纸条的太监了。

  简之临送进宫里的人,个个都不能怕死,当任务交到头上,哪怕是以命抵命,都要咬牙承下来。

  那个小太监的任务除了送纸条给裴玉外,还要保证裴玉的性命安全。那时候裴玉发现了马牌,在窗口外监视的太监也看见了。

  所以,当陛下发现马牌不见,并且要深究时,他毅然出来抗下了这个罪名,然后丢了命。

  简之临后来把他的兄弟姐妹接到韵茶坊干活,也算是让那个小太监九泉之下安心了。

  “这事日后莫在裴玉面前提,免得他思虑。”简之临低声道,还看了一眼掌柜。

  “我会吩咐下去的。”掌柜点点头。

  “如此,便按你说的安排吧,要快。”符天呈也没再纠结。

  “对了,按照你这张脸做的人皮面具已经出来,你看看。”简之临叫守在门后的人进来,他们做了好几张,全部摊开放在桌上。

  “好家伙,还真跟我一个样啊!”符天呈新奇地伸手摸摸。

  “关于像你身形的人我也找好了,你成亲夜陛下肯定是去的,虽然是除夕,不过也会去喝个酒。”简之临摸了摸那些人皮面具。

  “到时你要快些,顶替你的人虽然像你,但架不住陛下这种多疑的人,我想裴玉也会来,有他在,估摸你的时间也能保险些。”

  符天呈点点头,“那就一切静待你的安排,我除夕夜带着那个梁四郎进宫就成了。”

  “嗯,万事小心。”

  小公主殁了的消息传遍皇城后,举国当晚就卸掉全部红色的东西,换成了白布哀悼。

  皇宫亦是如此,当公主的消息传来,裴玉哪里敢相信,然而更让他窒息的是,他听得陛下根本没有在公主临死前去看望她。

  祭奠摆在皇后的宫里,按照规矩,裴玉也是要去的。他此刻在玉堂殿正换上白衣,回头看见陛下也穿着白衣,望着窗外。

  此刻的陛下,是否有一点后悔?裴玉心想,披上斗篷后走过去。

  “陛下,您今夜是否要守灵堂?”

  陛下看了他一眼,“明日朝事依旧,年关时刻,很多事情要忙,明夜还是符统领成亲,我说了,一切照旧,不必礼让。”

  听见这席话,裴玉由头至脚都寒了。他垂眸掩饰脸上的表情,淡淡道了一句,“好。”

  冷血,可怖,温柔,亲和……裴玉走在陛下的后头,他看着男人的背影,心里涌上这四个词,这大概是自己不喜欢皇宫的原因。

  有太多的人,就是在不知不觉中变成面目全非的样子。他无法想象,如果当时他和九爷留在皇城,现今他们又会变成什么样子。

  裴玉每走一步,都觉得这皇宫地砖宛如火盆,每一下都是这样让人恐惧难安。

  原来陛下都可以变成这样的人,对待皇后的态度,裴玉尚可找寻理由。可小公主是至亲呐,陛下哪怕再不喜欢皇后,难道对骨肉没有半分怜爱么?

  如此,他现在待自己很好,很纵容。可是一切都是会变的,裴玉想着,自己在这个吃人的皇宫里不知道要待多久。

  这样的陛下,他实在是害怕,害怕自己也被不知不觉间算计了,也怕这样笑面的背后,是一把尖利的刀。

  而这一切,都不及他更怕陛下伤害九爷。

  裴玉怀着惴惴不安的心情来到皇后宫里,一切都是白的,太监宫女们低低地哭着,宛如魔音。

  全场压抑肃穆的气氛直叫裴玉喘不过气,白色的花悬挂在正中央,皇后站在一侧,背对着所有人。

  痛失爱女,大概皇后伤透了心吧?裴玉这么想,扭头看向陛下,陛下风淡云轻,所有人见到他来了,都要起身行礼。

  皇后娘娘终于回头,然而脸上是精致的妆容,红唇细眉,看不出一点颓丧。

  裴玉愣了一下,只见她慢慢下来,然后行礼,“陛下终于来了。”

  终于,裴玉眉头微微皱起,果然还是有怨言的。然而陛下却道:“国事繁忙,一切都要皇后一人担待。”

  裴玉简直不敢相信,他怎么能说出这样的话。他发现了,只要这二人对立,陛下就像是换了个人,狠毒又无情。

  “裴玉也来了?上柱香吧。”说着,皇后转身去拿香,被点名的裴玉身体僵直,那细瘦的香点燃后,散着白白的烟。

  然而裴玉还没接手,陛下先拿了过来,然后才给了裴玉。

  见此,皇后哑然失笑,在她女儿的灵堂里状似疯癫地笑了好几声,裴玉有些后怕地身形往后,陛下则是皱着眉。

  “你在担心什么?怕我做什么?”

  裴玉不解,看向陛下。

  “皇后伤心糊涂了,还是到后面休息吧。”

  “糊涂?我可比您门清多了,与其担心我对他做什么,不如好好回想一下,你对他……”

  未说完,陛下忽然大吼,“闭嘴!”

  这一声,所有人马上跪下,裴玉也被吓了一跳。

  “皇后失女疯癫,来人,把皇后送去休息。”

  然而皇后却无比清明地看着他,几个太监来到她身后,她只是笑了笑,“这就是你,这就是你能做的。”

  说完,皇后自己撇开所有人离开灵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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