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七十七章 相喜相悲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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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七十七章 相喜相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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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半,极寒之地刮过一阵大风,阁楼的守卫从二楼下来,碰见赵印徐徐走来,几个人颔首行礼。

  赵印背着的手上捏着一封信,他步伐坚定,来到那扇门前,里头的烛火烧了大半,光忽明忽暗地闪着。

  他推开门,看见九爷站在壁炉前,头微微仰着,似乎在考虑什么。听见有人的动静,他也是十分淡然地保持着原有的动作。

  赵印顺着他两只站定的腿往上看,九爷不知道在这里站了多久,双腿很是自然,丝毫没有受伤的痕迹,看起来恢复得不错。

  自从裴玉离开,九爷先是闹了一场,打伤许多人。之后,便在阁楼里很是安静,安静到连皇叔都觉得奇异。

  赵印走到他身后,将信伸到面前,“皇城来信了,不过不是符天呈,是简之临。”

  男人身形微动,他转过身,接过信。

  这是赵印这么久来,第一次与九爷面对面。他好像比以前更加冷冽,举手投足间是生人勿近的气场。

  九爷垂眸展开信纸,几行字赫然出现,“明夜十爷出,雪山三年事,裴玉入宫中。”

  “雪山三年事?”赵印低低喃道,他并不知道其中缘由,但是以前听梳白说过,他曾陪裴玉在雪山度过艰难的时刻。

  他抬眼看向九爷,九爷的表情并无太大的波澜,可是他却感受得到对方紧张又肃穆的氛围。

  看起来,雪山三年里面有故事。

  九爷把信收好,抬头看着赵印,“我要回皇城。”

  那股强势得让人不能拒绝的气势让赵印沉默片刻,他静静凝视着九爷,“明天是除夕,那老头一定会让你出来。”

  “阁楼的士兵去领明天的赏银了,你只有一盏茶的时间。”

  九爷眼眸微微颤动,然后以掩耳不及之势,宛如一把弓箭发射般冲出房间。

  屋里的赵印避开他走的方向,屋外站了许久的梳白踏进门槛,来到赵印身边。

  “我们这样,会被皇叔罚的吧?”

  赵印似乎在沉思什么,然后火光照映下的他眼珠子微微闪着光,他嘴角漾起一丝淡淡的笑,回头看着梳白。

  “如果我不放他走,你大概要和我闹很久了吧?”

  梳白咧开嘴,笑着扑到赵印怀里,“谢谢你,九爷去了我才能放心裴玉。”

  赵印换住怀里人的腰,轻轻将下巴靠在他头上。在这次见面之前,梳白不知道他提前来过。

  不过,是简单的探视,九爷也明白那个时候的赵印是不会放他走的。

  可那时,九爷已经打算好一定要回皇城一趟的。极寒之地这边的内鬼还没有查出来,他一走,方逸不在这里。

  那么只能由赵印接手,极寒之地也好,皇叔也好,内鬼也好,这些事情的重担必然要落在赵印头上。

  他那日听九爷说起这些事,心里震惊之余,也明白九爷就算不经过自己这关,大约也想到什么办法出去了。

  毕竟,他已经恢复了八九成身体,随便一个人都不是他的对手。

  只是这样一来,皇城大概又要好好的热闹一番了。

  皇宫。

  烛火被来着的衣袖带动,身姿摇曳着,光晃了一眼靠在地上睡着的裴玉脸上。

  他睁开眼,看见不远处桌前站着陛下。

  “!……”裴玉立刻警觉坐起身,双手胡乱地摸着身上的匕首,最后在腰间将匕首抽|出来。

  陛下就站在原地,脸上的表情看起来很悲伤,很无奈。

  “陛下这个时间为什么过来?”裴玉靠着冰冷的墙砖,双手紧紧握着刀柄,眼睛直直盯着陛下的动作。

  “地上很凉,为什么不上床睡?”陛下拿起烛台,朝裴玉走来。

  “不必了!”裴玉被他靠近的动作刺激到,大喊一声,让陛下身形停在那里。

  “陛下应该养足精神应对接下来的事,而不是把精力放在我身上。”裴玉将刀尖对着陛下,他微微喘着气。

  陛下看着他防备的样子,忽而笑了一下,然后接着抬腿走到他面前,“你担心我对你做什么?”

  看着他的脸愈发靠近,裴玉不管不顾地握着刀在自己面前挥舞几下,阻止他的靠近。

  “你别过来!”

  陛下愣了几秒,“只是因为从前的事,你就这样怕我?”

  听见这句话,裴玉由不得冷笑,自己的侧脸,自己的膝盖,身上数不清毛病都是拜他所赐,精神上的压迫和恐惧是他这辈子都难以忘怀的感觉。

  “只是因为从前,我告诉你,我不可能忘记从前。”

  陛下拿着烛台的手微微颤抖,他放在脚边,“他九爷是什么好人吗?难道他放过我了吗?”

  “九爷没害过那些无辜的人,他和你不一样,他在我心里是最好的。”

  听到这句话,陛下忍了多年的气终于爆发,他猛地扑到裴玉身上,一把夺去他手上的匕首,然后紧紧捏着他的双肩。

  “他是最好的?我才是你心里最好的!你忘了,是你忘了,是你移情别恋,是你爱上了别人!”

  裴玉双腿徒然蹬着,双肩传来几乎压迫骨头的疼痛,他视线模糊地看着上方扭曲的面孔,“……放开……”

  “你为什么要爱上别人!你不是喜欢我的吗!”

  “是你不要我!”裴玉大喊着,扭头用力咬在陛下的手上,狠狠地咬着,铁锈的味道淹没在裴玉的舌尖。

  陛下看着他毫不留情的样子,手也没抽开。

  他趁着裴玉怔愣的功夫,一把擒住裴玉的下巴,俯身亲在他的双唇上!

  “!”裴玉眼睛睁大,感觉双唇传来湿热的感觉,混合着血的味道,他的胃里马上翻腾起来。

  近在咫尺的那张脸,明明是那样俊秀儒雅,此刻裴玉却觉得无比丑陋和叫人作呕。

  他被怒意充满,脑子一热,力气不知何处而来,裴玉竟一把推开了陛下!

  二人分开,裴玉马上连滚带爬地躲到另一边,然后用袖子一遍遍擦拭嘴唇,直到嘴唇被擦得起皮疼痛麻木。

  裴玉一想到那个吻,他就忍不住干呕起来。跌坐在地上的陛下看着这一幕,眼睛彻底失去了光。

  “你真是……叫我作呕。”裴玉几乎咬着牙齿说这句话,他连看都不想再看陛下一眼,他跌跌撞撞地闯出侧殿。

  可一打开玉堂殿的门,外面全是带刀的侍卫。裴玉看着他们拦着自己,身后传来笑声。

  他回头,看见陛下嘴角带血,眼神充斥着绝望的泪光。

  “你走不出去的。”陛下说。

  裴玉霎时感觉自己周身被黑暗包围,他被困在陛下画好的圈里,不论怎么走,都走不出去。

  几个侍卫几乎同一时间从身后摁住裴玉,陛下淡淡地看着他,“把他绑回去。”

  “放开我!”裴玉的力气早就没了,他被几个人连拖带拽送回侧殿,被迫绑着手脚扔在床上,连嘴都被封住。

  “……唔!……”裴玉看着那群人离开,陛下就站在人群之后,待到侧殿又恢复平静,他看见陛下脱下外袍朝自己走来。

  瞬间,裴玉恐惧地往后退着,喉咙里发出呜呜的声音,然而陛下也像是累极了,只是侧躺在床上,然后闭上眼。

  裴玉缩在床角,两眼瞪直,一下也不敢合眼。恐惧溢满心头,他无比害怕眼前这个人会对自己做什么。

  就这样,裴玉缩在床脚一夜,保持一个姿势,两眼紧紧瞪着男人,一宿未合眼。

  他的恐惧使他不能安然入睡,那种紧迫的窒息感让裴玉近乎发疯。

  除夕大早,裴玉看着床前的男人在换衣服,几个宫女围他身边,他看着铜镜的自己,看起来心情还不错。

  裴玉一夜没合眼,精神已经不似昨夜那么好,只是他还强撑着,不敢睡觉,他怕一睡,就发生些什么事。

  “你的新衣也到了,试一试吧。”陛下仿佛没事人一样和裴玉搭腔,裴玉看着他脸上虚伪的笑,一个字也没应。

  陛下似乎料定如此,便叫人只是送上来。新衣用的绸缎是蓝色的,是裴玉最喜欢的颜色。

  他将那件衣裳摊开,展现在裴玉面前,“喜欢吗?”

  裴玉看着他的脸,目光一下也没留给那件衣裳,他的眼睛仿佛在说,我根本不屑。

  二人对视片刻,陛下弯腰将裴玉嘴上的布条扯开,“如果你能说点好听的,我就解绑。”

  裴玉沉默,眼睛一下也不眨地盯着他。

  “忘了他,安心呆在我宫里,我什么都比他好。”

  听到这句话,裴玉终于有反应了,只是他说着陛下不爱听的,“您该去议事了。”

  十爷还没有出来,裴玉不敢将话说绝,引得他想起十爷,把注意力又转换到十爷身上。

  陛下站起身,似乎感慨着裴玉的冥顽不灵,他转身走出房间,末了还交代宫女,“朕回来的时候若是看见他身上没穿这件衣服,你们就抱紧脑袋吧。”

  裴玉眉头皱起,看着他不回头的背影。这话是说给自己听的,宫女们也吓坏了,纷纷看向裴玉。

  “把衣服给我,我自己穿。”裴玉不能拖累这些人,他只能妥协。同时,他也意识到,如今尚可用这样婉转的方式威胁,日后呢?

  裴玉换上那件蓝色的衣裳,他忽然想起九爷也给自己做过衣裳,也是蓝色的,很好看,不过他舍不得穿,总是放在柜子里。

  换好衣服,他坐在软榻上,门外窗外都是侍卫的身影,没有一处可以独处的地方。

  自己,又成了笼中鸟。

  “点心来了,裴公子。”听见这句话,裴玉仍旧只管出神,没有理会宫女。

  哪知道,端上来的是韵茶坊的点心。裴玉一眼就认出来了,他立刻抬头看向宫女,宫女也露出一个笑。

  “这是韵茶坊的。”宫女说着,倒了一杯热茶给裴玉。

  裴玉心道,莫不是像上次那个小太监一样,有纸条?

  想着,裴玉拿起一个点心吃进嘴里,然而里面除了红豆馅,什么也没有。

  他正疑惑着,看了一眼宫女,宫女的笑仍旧浅浅的挂着。裴玉心道,自己拿错点心了,可是这个宫女怎么不提示是哪块点心啊?

  想至此,裴玉看了一眼宫女,小声道:“哪块?”

  那宫女忽而收敛了笑,然后转身就走。裴玉愣了几秒,怎么走了?他回头,把那些点心用筷子全部戳一遍。

  是干净的,里面什么都没有。

  裴玉心里慢慢升上一丝不好的念头,他立刻站起身朝殿外走去,可是刚到门口,就看见一群侍卫拦着。

  怎么回事,那个笑,还有这盘韵茶坊的点心为什么在这个时候上来。

  这算什么?裴玉一时间想不通。

  然而一切,今晚就会有答案了。

  将军府大早就鞭炮齐鸣,挂满了红条和囍字的灯笼,门槛被无数送礼的人踏过,乐声四起,每个人脸上都充斥着笑意。

  “今晚不会有闪失吧?”符天呈走到窗栏的角落,看着将军府方向的热闹,那里俨然有自己的替身在办事了。

  身后的简之临抬眼看他,“等你出发后,我会去喝喜酒,你把十爷直接带回韵茶坊,记住避开耳目。”

  “知道,对了你打算如何安置十爷?”符天呈收回目光,回到简之临面前。

  “我想过了,十爷最好还是离开皇城为妙。假死骗得过所有人,但我相信骗不过陛下。与其留在皇城里夜长梦多,不如离开这儿。”

  符天呈点点头,“除夕夜后,街铺都没有开张,的确是出城避人耳目的好机会。”

  “梁四郎那儿如何?”

  “那个王八蛋现在信那毒药,叫他往东便不敢往西,这边没问题。”

  既是如此,便一切准备就绪了。

  伴着鞭炮齐鸣的声音,天色渐渐暗下来,将军府的热闹甚至盖过了年味,许多大臣将领都来吃喜酒。

  按照道理,陛下也是要来的,然而陛下却称身体有恙,只叫人送来金银财宝。

  这对简之临和符天呈来说,算是个不好的信号。可是今晚是把十爷弄出来的最好机会,他们没得选了。

  将军府宾客喧嚣,而真正的新郎符天呈换上假新郎的人皮面具,带着假宫牌与假侍卫梁四郎入宫了。

  宗人府的把守比之前的人少了一半,多去过年或者去蹭将军府的喜宴了。

  符天呈一出现,那些人一如既往的警觉。

  “属下是符统领派来的,这不今夜是符统领的大喜日子,之前来谢过十爷,这喜酒也得叫十爷尝一尝。”

  说着,符天呈把假宫牌露出来。梁四郎在符天呈的眼神暗示下掏出几把金瓜子塞到那些人手上。

  “这是给几位爷的,除夕夜辛苦了。”

  几个守卫互相看了一眼,轻咳一声,“顶多喝杯茶的功夫,赶紧的啊!”

  符天呈暗笑,带着梁四郎进屋。

  刚进屋,梁四郎就被符天呈一掌劈在脖颈后,然后晕了过去,听见动静的十爷从窗户伸出头来。

  “谁!”他喊了一句。

  符天呈赶紧把人拖进去,然后在十爷防备的目光里摘下面具。

  “符天呈?这是?”十爷想起裴玉的话,可是他可没说还带了个人来!

  “没时间解释,你快换上他的衣服!”符天呈说着,把身上藏着的火油拿出来,全部倒在那些帐帷等易燃的东西上。

  十爷也顾不上问了,看见他雷厉风行的操作,也只能换上衣服。

  火光出现在暗黑屋里的一角,符天呈带着十爷走出房间,然后把门锁扣上,里头的火势慢慢大起来,梁四郎是最先着火的,为的就是把烧得面目全非。

  符天呈紧紧盯着地上的梁四郎,他的打扮身子烧起来了才苏醒,可苏醒时,屋里已经成了火海。

  梁四郎没法叫,只能恐地喊着,门窗都被封死,符天呈看着他无声呐喊,想到了高漉。

  “当是陪葬。”

  十爷看着这恐怖的一幕,梁四郎全身都是火,他在地上打滚,起身,绝望撒泼,却没有办法。

  “走。”待到梁四郎倒下不动,火势也烧出门槛,浓烟慢慢升起,符天呈才带着十爷从围墙那儿翻出去。

  围墙外本也有守卫,不过今夜除外。符天呈带着十爷往后门跑,直到外面的人发现里面着火。

  “着火了!走水了!快来人!”

  皇宫第二场火烧起,宫里能调遣的人不多,尤其是门被封死,那些人都进不去。

  他们只能去派人去通报陛下。

  而另一头,简之临刚准备从韵茶坊出来,就看见一楼大厅闯进大批侍卫,掌柜、小二尽数被压在桌上。

  简之临拧眉,刚想问什么让敢在韵茶坊放肆,结果就看见他们身上人人佩着皇宫的牌子!

  “陛下的人……”他喃喃着。

  “调查陛下,买卖皇宫信息,简老板,你好大的胆子。”人群里类似将领的人走出来,他直视着简之临。

  “我不过是个茶坊老板,不知是谁给我扣下了这样的帽子。”

  那人冷笑一声,忽然身形如一阵风般来到简之临面前,待简之临反应过来,他才感觉到脖子上冰冷一片。

  是刀架在脖子上。

  “你是谁?”简之临从来不知道,陛下身边有这样身手的人。而且他确信,不可能是一直在身边的。

  简之临用了七年的时间在皇宫各处安插了自己的眼线,皇宫的风吹草动兴许他不能第一时间知道,但是他绝不会错过重要的信息。

  “你就没想过,殿前那个小太监死得太快了么?”

  简之临眼眸瞪大,他猛然反应过来,那个太监的死就是陛下来检验皇宫眼线的一种方法。

  从那个太监不怕死地扛下罪名时,陛下就觉得蹊跷了。太监无牵无挂,因此命反而是他们最看重的东西。

  如此不怕死的太监,像是被人训练好了一样。结合马牌突然消失,他更确定有人在宫里宫外里应外合。

  而今早,陛下知道了一件最重要的事。这个太监与裴玉接触过,而接触的条件是那盘没吃完的韵茶坊点心。

  所以,他让一个宫女颇有深意地端着韵茶坊点心去试裴玉,果然,那日的点心是有问题的。

  所以一直以来,皇宫信息走漏以及和裴玉联系的人,就是他韵茶坊。

  听见那人这么说,简之临心里寒了大半,他兀自笑了一声,“所以,陛下派你来杀我了?”

  “你的人头,如果陛下要查,你七年前就该死了。”

  简之临眼睛瞪大,他感觉那把刀慢慢嵌在自己喉咙处,抵得越来越深,直到他感觉有什么湿湿的东西从脖子处流下来。

  “现在,你的人头有妙用,陛下便要你死!”

  说完,简之临瞳孔骤缩,感觉喉咙有什么东西被割出来,他猛地跪下伸手捂住,又湿又粘的感觉自掌心传来。

  他失声了。

  简之临身上的影子高举一把刀,被摁在桌上的掌柜和小二们大喊:“简老板快走!”

  所有画面忽然变得黑白,动作变得缓慢,掌柜和小二们惊恐地看着这一幕,桌上、地上、墙上是喷出来红色的血液。

  一个圆咕噜的东西滚到那人的脚边,他弯腰抓起头发装在麻袋里。

  “林大人,这些人怎么处置?”

  “都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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