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十六章 王妃禁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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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收回手，转头看见男人眼眸带着心疼，直直地看着自己。他垂下双睫，片刻从九爷怀里起身。
“这个时辰，九爷该起来了。”
男人没听，伸手揽住裴玉的腰，轻轻带力，可摸到他瘦骨嶙峋的背时，又怕太过用力，折伤了他。
稍微一带，裴玉倒回九爷的怀里，“是我不好。”
四个字，男人淡淡地吐出这四个字。他将裴玉圈紧在怀中，下巴搭在裴玉的额上，鼻间嗅着让他安心的味道。
“从前的种种，都是我不好。我没能护你周全，让你委屈。”
九爷自然是知道了裴玉遭受的一切，包括书阁被毁。他心痛于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裴玉独自承受的这一切。
往日里这些漂亮如白瓷的皮肤，一一都染上病痛的痕迹，那张本该笑着的脸，渐渐没了精神。他的太阳，正在以自己不知道的方式逐渐湮灭。
偏偏这些，都是自己带来的，也是不能控制的。九爷比谁都恨，也比谁都更痛。
这些病痛，终究在时间的蚕食下，连同那颗隐隐期待的心一点点吞没，他靠着九爷微微颤抖的身体，一字一句地说出让他心碎的话。
“请九爷……放裴玉出府吧。”
登时，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更重了。像是怕他突然消失，怕他离自己而去。
“再给我点时间。”九爷的声线不再是淡漠疏离，他近乎哀求的语气，只希望裴玉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只需要再一点时间，就好。
可是他忘了，裴玉的三年时光，把他所有的棱角都磨灭了。顶罪一事，裴玉从不后悔。可是他也确实失去了很多东西，身体与精神两样都叫他俱损。
强撑在九爷身边实在辛苦，裴玉已然没有了那个精力，去支撑自己。所以他要求九爷放了他，也放了这段感情。
“咚咚咚……”门声响起，九爷充耳不闻，双臂依然紧紧抱着裴玉。
“九爷，九爷，小世子与王妃起冲突了，您去瞧瞧吧。”门外的管事不知死活地通传，焦急的门声惹得九爷发怒。
他转过头，对着门口喊道：“滚！！”
屋外的管事被吓了一跳，却又怕出事，只能蹲在门边不敢走。
裴玉听得清清楚楚，他伸手推了推埋在自己怀里不说话的九爷，“你该去处理一下。”
对方不动，见着这样的九爷，裴玉心里还是软了，只好说：“我们的事，稍后商量。”
九爷抬起头，看着裴玉的脸，似乎是要确定他会不会说谎。片刻，九爷坐起身，想了一会儿，朝裴玉伸出手。
“你陪我去。”
闻言，裴玉有些发愣。且不说自己不能随意出现在旁人眼中，王妃恨毒了自己，倘若叫她看见，怕是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九爷摊着掌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裴玉。
他不知道的是，先前将裴玉锁着，是为了不让符酥酥作妖伤他。如今已知晓，在王府九爷已然安排好了一切。荣辱共体，王府的其他人怎么敢将裴玉的事说出去，九爷倒台，这些人同样不好过。
只是一点，那世子才是难堵的口。他非要从草原跟来王府，也不说住上几日，陛下允许，他九爷也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依世子的个性，也是迟早知道裴玉的存在，早见晚见都一样。
起身简单梳洗，裴玉被九爷精细伺候了一番，连同束发，都是那般小心翼翼。他看着铜镜中专心的九爷，忽而眼睛发酸。
走出书房，裴玉跟在九爷身旁，他走得慢，九爷自然陪得也慢。待到大堂时，夏重正在那劝和，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地上，九爷一眼认出是世子宝贝的鹿角瓷雕，是自己送与的见面礼。
“九爷！”夏重转身看见大堂口站着的二人，于是唤了一声。众人望去，连忙跪下行礼。
符酥酥瞧见其身旁的裴玉，立刻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神也变得毒辣起来。
按照道理，裴玉应该要向符酥酥和世子行礼。可他刚要动身，便被九爷拦住。
符酥酥与世子看了一眼，前者自然是恨，后者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时，也隐隐觉得此人也许就是书信中提到的裴玉。
世子胆子一向很大，他瞪着眼睛打量裴玉。明明炎夏，众人热得脸色都发红，偏偏他白着张脸，像是寒冬中走出来的人似的。
说起来，入皇城之后，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除九爷外，这么好看的人。虽然瘦了些，柔弱了些，却偏偏叫人生得几分怜惜。
再看九爷，方才护着他时，也极为小心翼翼，双目看他之际，也少见温柔。情意绵绵，在九爷身上显得格外突出。
“这位就是裴玉？”世子毫不客气，直接点名裴玉。九爷转过脸看向世子，眼里警告意味明显。
“果然是美人……”被那眼神一瞪，世子收敛了自己的气焰，说话也小声了些。
裴玉有些怔愣，没料到自己是如何叫这位尊贵的世子知道，他随即轻轻笑了一下，“多谢世子称赞。”
没想到说话也柔柔的，世子沉吟片刻，忽然敌意少了几分，眼神一瞟，看见他手腕处缠着的纱布，隐隐印出黄色的药渍。
想必，这就是信里提到的烧伤吧。看着还挺严重的，这样白皙漂亮的手落了这样的伤疤，不知多丑陋。
世子指了指裴玉的手，问：“怎么这么不小心，烧伤了手臂？”
此话一出，每个人的表情都变了。九爷朝世子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他从未提及裴玉烧伤一事，他怎么知道的。
而始作俑者自然心虚，裴玉只是扯着嘴角没有解释。
九爷收回视线，想起刚回府时夏重问的一句话，当时他急着去看裴玉，也没仔细去想。
“九爷可是收到信了？”
信？他理清了思绪，在草原自己根本没有收到信，而这世子平白无故知道了裴玉的烧伤。看来，是他多此一举拦了信。
看着九爷愈见发沉的眸子，世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急忙找事情掩饰，故意跑到九爷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与从前在草原时那样。
“九爷，您看王妃打碎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赔！”
夏重看得心惊肉跳，可未等九爷发火，裴玉似乎知道九爷的下一步动作般，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男人身形微滞，符酥酥看到了裴玉的小动作，冷笑一声，九爷向来是有脾气就发，哪是你一个贱东西能阻止的？
“东西坏了，九爷再赏一个就是，无谓为这些事发火。”
符酥酥这下可静不下来，瞬间抢过话头，阴阳怪气道：“什么时候奴才也能做主子的主了？王府再有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施舍出去的。”
一句话既骂了裴玉也骂了世子。
气氛瞬间僵下来，男人转过脸，看向符酥酥。书阁的事还没处理呢，这下跳出来撞枪口，也不知是她蠢笨还是有意。
这下，裴玉都阻止不了他发火了。
男人一步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符酥酥，眼神犹如毒舌的竖瞳，叫人看了惊惧害怕。
“烧了书阁，随意打骂本王的人，你王妃当真才是王府的主子。”男人一字一句道，冷硬的侧脸线条没有半分感情。
符酥酥吓得惊慌下跪，本来砸了书阁也是她一时上头，事后一整夜她也是惊惧难安，时刻叫人把书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可惜，那些珍视东西都回不来了。
“酥酥不敢。”
男人却没了半分念及旧情的模样，他后退几步，似是嫌弃此人晦气。
“王妃嚣张跋扈，一子未出，实在是叫人看得生厌。”男人淡淡地数着她的这些毛病，“你便移居西厢院，没事别出来。”
“什……么…？”符酥酥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九爷。
“对了，你身边那些丫鬟也让本王恶心得不行。”九爷漫不经心说着，露出极为嫌恶的眼神，“夏重，把王妃身边几个婢女拖出去乱棍打死，拉去乱葬岗。”
一时间，裴玉与世子都像是被扼住喉咙，僵硬地站在原地。几个婢女哭天喊地，夏重手脚利落，喊来几个侍卫就把人拖出去。
符酥酥睁大了眼睛，依旧不敢相信的模样。她一遍遍呢喃，“我是王妃，我是王妃，是丞相之女，是你求来的婚事，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她不知道的是，丞相之女，早就不是什么光荣头衔了。疫症事发后，九爷联手众位朝臣，把丞相弹劾了。
那日本该入王府的丞相为何没来，就是因为弹劾事大，有关贪吏，怕是此刻还在受审呢。
九王妃日日不出门，靠着所谓的丞相之女，九王妃这样的头衔在王府里作威作福三年，已是她走运。
如今不过调往西厢院，待她父亲一死，凭她对裴玉做的事，九爷更不会轻放了她。
处置完毕，现场一片狼藉。世子料不到自己崇拜的九爷，是这样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人。一时间，也有些后怕。
裴玉伴他时间还算久，可听了这些处置，也有些惊讶。且不说那些乱棍打死的，这九王妃好歹是丞相之女，九爷如此不怕招来事端吗？
西厢院杂乱，要她千金之躯住在那里，已是莫大的侮辱。可裴玉不会同情她，那段时间卧病之痛使他不会轻易同心于符酥酥。
换作三年前，或许会吧。只是这些苦，他受够了，也忍够了。
人命，裴玉忽然习惯了九爷做这些事。本来也是，初见时他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只是他待自己太好，才会忘了九爷本性。
“鹿角瓷雕有的是，我让夏重再给你送一个。”九爷踩过那些碎片，走到裴玉身边，没顾旁人目光，牵起他的手。
世子看在眼里，虽对方才的九爷后怕，此刻也掩不住落寞。
裴玉感受着男人掌心递来的温暖，忽然想起什么，“那孩子没了生母，可怎么好？”
此话一出，男人与夏重皆一愣，“什么孩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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裴玉收回手，转头看见男人眼眸带着心疼，直直地看着自己。他垂下双睫，片刻从九爷怀里起身。
“这个时辰，九爷该起来了。”
男人没听，伸手揽住裴玉的腰，轻轻带力，可摸到他瘦骨嶙峋的背时，又怕太过用力，折伤了他。
稍微一带，裴玉倒回九爷的怀里，“是我不好。”
四个字，男人淡淡地吐出这四个字。他将裴玉圈紧在怀中，下巴搭在裴玉的额上，鼻间嗅着让他安心的味道。
“从前的种种，都是我不好。我没能护你周全，让你委屈。”
九爷自然是知道了裴玉遭受的一切，包括书阁被毁。他心痛于在自己不在的时候，裴玉独自承受的这一切。
往日里这些漂亮如白瓷的皮肤，一一都染上病痛的痕迹，那张本该笑着的脸，渐渐没了精神。他的太阳，正在以自己不知道的方式逐渐湮灭。
偏偏这些，都是自己带来的，也是不能控制的。九爷比谁都恨，也比谁都更痛。
这些病痛，终究在时间的蚕食下，连同那颗隐隐期待的心一点点吞没，他靠着九爷微微颤抖的身体，一字一句地说出让他心碎的话。
“请九爷……放裴玉出府吧。”
登时，他感觉自己身上的力量更重了。像是怕他突然消失，怕他离自己而去。
“再给我点时间。”九爷的声线不再是淡漠疏离，他近乎哀求的语气，只希望裴玉不要有这样的念头。
只需要再一点时间，就好。
可是他忘了，裴玉的三年时光，把他所有的棱角都磨灭了。顶罪一事，裴玉从不后悔。可是他也确实失去了很多东西，身体与精神两样都叫他俱损。
强撑在九爷身边实在辛苦，裴玉已然没有了那个精力，去支撑自己。所以他要求九爷放了他，也放了这段感情。
“咚咚咚……”门声响起，九爷充耳不闻，双臂依然紧紧抱着裴玉。
“九爷，九爷，小世子与王妃起冲突了，您去瞧瞧吧。”门外的管事不知死活地通传，焦急的门声惹得九爷发怒。
他转过头，对着门口喊道：“滚！！”
屋外的管事被吓了一跳，却又怕出事，只能蹲在门边不敢走。
裴玉听得清清楚楚，他伸手推了推埋在自己怀里不说话的九爷，“你该去处理一下。”
对方不动，见着这样的九爷，裴玉心里还是软了，只好说：“我们的事，稍后商量。”
九爷抬起头，看着裴玉的脸，似乎是要确定他会不会说谎。片刻，九爷坐起身，想了一会儿，朝裴玉伸出手。
“你陪我去。”
闻言，裴玉有些发愣。且不说自己不能随意出现在旁人眼中，王妃恨毒了自己，倘若叫她看见，怕是又要生出许多事端来。
九爷摊着掌心，眼睛直勾勾地看着裴玉。
他不知道的是，先前将裴玉锁着，是为了不让符酥酥作妖伤他。如今已知晓，在王府九爷已然安排好了一切。荣辱共体，王府的其他人怎么敢将裴玉的事说出去，九爷倒台，这些人同样不好过。
只是一点，那世子才是难堵的口。他非要从草原跟来王府，也不说住上几日，陛下允许，他九爷也无话可说。
既然如此，依世子的个性，也是迟早知道裴玉的存在，早见晚见都一样。
起身简单梳洗，裴玉被九爷精细伺候了一番，连同束发，都是那般小心翼翼。他看着铜镜中专心的九爷，忽而眼睛发酸。
走出书房，裴玉跟在九爷身旁，他走得慢，九爷自然陪得也慢。待到大堂时，夏重正在那劝和，急得满头大汗，不知如何是好。
再看地上，九爷一眼认出是世子宝贝的鹿角瓷雕，是自己送与的见面礼。
“九爷！”夏重转身看见大堂口站着的二人，于是唤了一声。众人望去，连忙跪下行礼。
符酥酥瞧见其身旁的裴玉，立刻牙齿咬得咯咯响，眼神也变得毒辣起来。
按照道理，裴玉应该要向符酥酥和世子行礼。可他刚要动身，便被九爷拦住。
符酥酥与世子看了一眼，前者自然是恨，后者则是有些摸不着头脑。同时，也隐隐觉得此人也许就是书信中提到的裴玉。
世子胆子一向很大，他瞪着眼睛打量裴玉。明明炎夏，众人热得脸色都发红，偏偏他白着张脸，像是寒冬中走出来的人似的。
说起来，入皇城之后，他还是头一次见到除九爷外，这么好看的人。虽然瘦了些，柔弱了些，却偏偏叫人生得几分怜惜。
再看九爷，方才护着他时，也极为小心翼翼，双目看他之际，也少见温柔。情意绵绵，在九爷身上显得格外突出。
“这位就是裴玉？”世子毫不客气，直接点名裴玉。九爷转过脸看向世子，眼里警告意味明显。
“果然是美人……”被那眼神一瞪，世子收敛了自己的气焰，说话也小声了些。
裴玉有些怔愣，没料到自己是如何叫这位尊贵的世子知道，他随即轻轻笑了一下，“多谢世子称赞。”
没想到说话也柔柔的，世子沉吟片刻，忽然敌意少了几分，眼神一瞟，看见他手腕处缠着的纱布，隐隐印出黄色的药渍。
想必，这就是信里提到的烧伤吧。看着还挺严重的，这样白皙漂亮的手落了这样的伤疤，不知多丑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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此话一出，每个人的表情都变了。九爷朝世子投去一个复杂的眼神，他从未提及裴玉烧伤一事，他怎么知道的。
而始作俑者自然心虚，裴玉只是扯着嘴角没有解释。
九爷收回视线，想起刚回府时夏重问的一句话，当时他急着去看裴玉，也没仔细去想。
“九爷可是收到信了？”
信？他理清了思绪，在草原自己根本没有收到信，而这世子平白无故知道了裴玉的烧伤。看来，是他多此一举拦了信。
看着九爷愈见发沉的眸子，世子才反应过来自己说错了话。他急忙找事情掩饰，故意跑到九爷身边，拉着他的胳膊撒娇，与从前在草原时那样。
“九爷，您看王妃打碎了我的东西，是不是该赔！”
夏重看得心惊肉跳，可未等九爷发火，裴玉似乎知道九爷的下一步动作般，伸手轻轻扯了一下他的衣袖。
男人身形微滞，符酥酥看到了裴玉的小动作，冷笑一声，九爷向来是有脾气就发，哪是你一个贱东西能阻止的？
“东西坏了，九爷再赏一个就是，无谓为这些事发火。”
符酥酥这下可静不下来，瞬间抢过话头，阴阳怪气道：“什么时候奴才也能做主子的主了？王府再有钱，也不是随随便便就能施舍出去的。”
一句话既骂了裴玉也骂了世子。
气氛瞬间僵下来，男人转过脸，看向符酥酥。书阁的事还没处理呢，这下跳出来撞枪口，也不知是她蠢笨还是有意。
这下，裴玉都阻止不了他发火了。
男人一步步上前，居高临下地看着符酥酥，眼神犹如毒舌的竖瞳，叫人看了惊惧害怕。
“烧了书阁，随意打骂本王的人，你王妃当真才是王府的主子。”男人一字一句道，冷硬的侧脸线条没有半分感情。
符酥酥吓得惊慌下跪，本来砸了书阁也是她一时上头，事后一整夜她也是惊惧难安，时刻叫人把书阁恢复成原来的样子，只可惜，那些珍视东西都回不来了。
“酥酥不敢。”
男人却没了半分念及旧情的模样，他后退几步，似是嫌弃此人晦气。
“王妃嚣张跋扈，一子未出，实在是叫人看得生厌。”男人淡淡地数着她的这些毛病，“你便移居西厢院，没事别出来。”
“什……么…？”符酥酥以为自己耳朵坏了，听错了，她颤颤巍巍地抬起头，看着九爷。
“对了，你身边那些丫鬟也让本王恶心得不行。”九爷漫不经心说着，露出极为嫌恶的眼神，“夏重，把王妃身边几个婢女拖出去乱棍打死，拉去乱葬岗。”
一时间，裴玉与世子都像是被扼住喉咙，僵硬地站在原地。几个婢女哭天喊地，夏重手脚利落，喊来几个侍卫就把人拖出去。
符酥酥睁大了眼睛，依旧不敢相信的模样。她一遍遍呢喃，“我是王妃，我是王妃，是丞相之女，是你求来的婚事，你竟然敢这样对我！”
她不知道的是，丞相之女，早就不是什么光荣头衔了。疫症事发后，九爷联手众位朝臣，把丞相弹劾了。
那日本该入王府的丞相为何没来，就是因为弹劾事大，有关贪吏，怕是此刻还在受审呢。
九王妃日日不出门，靠着所谓的丞相之女，九王妃这样的头衔在王府里作威作福三年，已是她走运。
如今不过调往西厢院，待她父亲一死，凭她对裴玉做的事，九爷更不会轻放了她。
处置完毕，现场一片狼藉。世子料不到自己崇拜的九爷，是这样雷厉风行，心狠手辣的人。一时间，也有些后怕。
裴玉伴他时间还算久，可听了这些处置，也有些惊讶。且不说那些乱棍打死的，这九王妃好歹是丞相之女，九爷如此不怕招来事端吗？
西厢院杂乱，要她千金之躯住在那里，已是莫大的侮辱。可裴玉不会同情她，那段时间卧病之痛使他不会轻易同心于符酥酥。
换作三年前，或许会吧。只是这些苦，他受够了，也忍够了。
人命，裴玉忽然习惯了九爷做这些事。本来也是，初见时他就是视人命如草芥。只是他待自己太好，才会忘了九爷本性。
“鹿角瓷雕有的是，我让夏重再给你送一个。”九爷踩过那些碎片，走到裴玉身边，没顾旁人目光，牵起他的手。
世子看在眼里，虽对方才的九爷后怕，此刻也掩不住落寞。
裴玉感受着男人掌心递来的温暖，忽然想起什么，“那孩子没了生母，可怎么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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