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八十三章 三年前的话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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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十三章 三年前的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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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几位婢女面面相觑,随后领头的姑娘细声道:“九爷遣她回老家了。”

  裴玉定定地看着几个婢女,她们神色无常,垂着头看不出说谎的样子。他正思虑着,屋外传来梳白的声音。

  几个侍女慌忙逃出屋子,把梳白请进来。裴玉低头看着碟子上的凤凰酥,百感交集。

  “对不起,我不该跟说那些话的。”梳白一进屋,就带着一双哭肿的眼睛。他面色惨淡极了,眼下两团乌青都要垂在脸颊上。

  “都是过去的事,再者,我若是听了别人这样说,也定会为你出头。”裴玉起身,拉着他的手坐在自己身边。

  桌上的早膳虽都是裴玉爱吃的,可也有几样很是合梳白的胃口。看他那副刚刚梳洗完的脸,便知肚子里是空空的。

  裴玉把一碟牛乳糕推到梳白面前,“你饿不饿,这些东西我也吃不完,一起吃吧。”

  说着,他又亲自给梳白倒满一杯温热的茶水。看着裴玉待他如此,梳白也不再扭捏,“谢谢你,裴玉。”

  “快吃,瞧你现在胳膊比我还细,以后在九王府可没人敢欺负你。”裴玉不自觉地说出这样的话。

  其实,梳白能留在九王府,全是凭裴玉的面子。本来昨天的事,换作旁人九爷早就遣夏重把他弄死了,可终究是裴玉护着的人,九爷不能不思虑清楚。

  如今,他在九王府。众位奴才深知裴玉在府邸里的重要性,自然也是不敢多议论梳白的。

  “等雪多一点的时候,你再堆个雪人给我看吧。”裴玉歪着脑袋,掌心拖着下巴,看向梳白。

  他还是这样,一吃东西就很专心,头也不抬得点头说好。裴玉心里宽慰许多,府里有了梳白,总是没那么压抑的。

  关于佩儿,裴玉的脸色凝重了些。他知道,九爷不大可能遣返奴仆。况且,又事关太子。

  “不好了不好了!”九王府的管家忽然从院子外跑进来,裴玉抬眸一看,他满头大汗地奔进屋里,充满褶皱的手微微颤抖着。

  “怎么了?”

  只见他喘了几下,又咽了咽干涸的喉咙。他双目瞪得极大,像是收到什么极为惊恐的消息。裴玉看着老管家这样,这几日心里的不安愈发要跳出口了。

  “陛下殁了!”

  “噔!”与此同时,传遍整个皇城的钟声响起。拢共三下,连同所有街角巷尾,男女老幼都听得一清二楚。

  哀丧一响,所有百姓都要放下手上的东西,朝皇宫的方向跪下。街道的男人女人们,纷纷抛下东西跪在地上。

  皇城响起哀乐,驾崩的消息宛如一场风雨迅速席卷了整座皇城。裴玉白着脸跪在地上,太子,九爷,皇位,这些争端会不会由此爆发?

  按照道理,如果没有意外。那太子就是坐上皇位的人,裴玉不由得开始心慌起来,九爷与太子素来不合,他会不会第一个收拾九爷?

  裴玉心脏跳得很快,哀乐声震得他脑子都疼。会是什么罪名,让九爷入狱,还是滚回极寒之地。

  或者,要他死?

  莫大的恐惧紧紧围绕在裴玉心头,连哀乐奏停他都没有察觉。梳白担心地看了一眼裴玉,伸手扶他,“裴玉,你怎么了?”

  “没、没事……”裴玉借着他的力站起身,有些紧张地看向管家,“你刚刚是不是还有什么没说完?”

  那管家点点头,双目赤红道:“是太子把陛下毒驾崩了!”

  登时,裴玉睁大了眼,连梳白和一众奴仆都震惊了。怎么可能,如非意外,太子根本不需要冒险得来这个皇位,如此做法,落在世人耳里,何等不忠不孝?

  这皇位,即便是他的,也坐得名不正言不顺。

  裴玉有些失神地拨开珠帘,走向内室,梳白紧紧挽着他的手。再是没心没肺,他也知道此事的严重性了。

  “太子这样做,是不是……”梳白还没说完,就被裴玉伸手制止,他冲梳白摇了摇头。

  起码,皇位的争端是要继续下去了。

  皇宫大丧,九爷与十爷等一众皇子都要入宫几日。张太医如往常一样,来九王府给裴玉看病。偶尔,裴玉会从张太医嘴里挖点东西出来。

  据悉,太子已经被禁足太子殿。而出这个头,只能是排名第二的皇子。

  “张太医,裴玉不知道该不该问,朝中臣子是如何得知太子下毒给陛下呢?”

  张太医刚给裴玉开完药,正准备收拾东西离开。听到他这样问,又见他整日待在九王府,九爷多他情意不一般,因此便说了实情。

  太子下没下毒这事,其实没有主要证据。只是苓妃娘娘指证他这一年来,每日都陪陛下在玉堂殿用膳。所谓下毒,也是陛下因为毒发身亡。

  仅仅这一条,便让敌对太子党的众大臣抵制太子登基,尤其是手握兵权的将军带头抵制。

  听完这些,裴玉心里开始明白了什么。满朝文武,大多的文官都是太子党,武官是九爷的人。可听闻那位将军最恨结党营私,怎的也是九爷的人么?

  裴玉收起脸上的思虑,对张太医扯了扯嘴角,“多谢张太医告知。”

  国丧守了三天,陛下终于要葬入陵墓。裴玉站在府邸门口,身上披着九爷的斗篷。他就这样站了一天,静待九爷回府。

  梳白和管家轮番来劝,裴玉都置之不理。

  直到街尾出现了两个熟悉身影,天空忽然飘起小雪,白点落在那人越来越近的身影上,裴玉缩在衣袖里的手逐渐握紧。

  隔着飘雪,男人那张棱角分明的脸展露在裴玉面前。看不出他脸上有一丝悲意,虽没有靠得很近,裴玉却还是闻到了他身上的香灰味道。

  太子连送葬队伍都没资格参加,被禁足太子殿三日了,也不知有没有人侍奉。

  裴玉抬起头,看见九爷眼里带着笑意地盯着自己。

  回府这么多次了,第一次看见裴玉站在门口等自己归来,这样的高兴就想棉花般把九爷的整个胸腔都塞得满满的,又暖又软。

  九爷看着裴玉的视线落在自己的肩头上,正疑惑着准备开口,就看见他那只通红的手伸到自己的肩膀上,把上面的雪扫了扫。

  一个很简单的动作,却叫九爷心动不已。他有些痴痴地看着裴玉仰起的脸,这样的画面,三年前也有。

  他牵着裴玉回太子殿的时候,秋风把落叶吹到自己肩头时,他也是这样懵懂地帮自己的肩膀清扫干净。

  九爷喉结微动,一下子把裴玉猛地抱紧在怀里。许是站得太久,裴玉身子又冷又僵,男人把温热的手轻轻贴在裴玉脸颊上,有些心疼地侧过脸,亲了一下他冻红的耳尖。

  “怎么傻站这里等我?”

  裴玉呆呆地看着雪点重新落在九爷宽阔的肩膀上,他这次再没伸手扫开。

  “佩儿呢?”

  果然,男人听到这个名字一下子都僵住了。

  “死了,是不是?”

  九爷抱紧他的身躯,没有说话。

  “你想把太子怎么样?”

  裴玉又问。

  男人埋首在他冰冷的项间,呼出的白气很快消散在二人周围。

  裴玉明白,如今太子被禁足,不必多说,自是九爷的功劳。他明白,朝政上的事向来你死我活,他说不上话,也不能阻止什么。

  可是,他真的好想逃离这个地方。不想再卷进宫门里的任何事情了,他可以选择把过去都忘了,把那些伤透自己的事情都忘了。

  只要能离开这里,就好了。

  “九爷。”裴玉刚开口,就感觉腰上的力量愈发加强,好似是明白了他接下来会说的话。

  “你别想离开我。”男人低沉的嗓音在裴玉耳边响起。

  风雪忽然加大,刮得裴玉脸上生疼。他眨了眨眼睛,觉得视线模糊很多。裴玉把手上一直抱着的暖手炉子丢在脚边,掌心里捏着那个银镯子。

  这是九爷夺回后,悄悄放回裴玉桌子上的。他主动伸手揽住九爷的脖子,微微侧过脸,亲吻九爷温暖的脖颈。

  那里的血液隔着皮肤疯狂流动着,血管突突地跳着。裴玉感觉眼角有泪水流下,他把银镯子塞到九爷的胸口处。

  男人被他的吻亲愣了,裴玉脸皮薄,很少主动亲他。即使这样,他也分的清楚,这样的吻是诀别。

  他抱紧裴玉的腰,“我不会让你离开我的。”

  “九爷,放了裴玉吧。”他松开手,却被男人摁进怀里。

  风雪席卷着两个人,裴玉身冷心也冷,九爷忽然觉得,怎么都暖不透这个人了。

  他的太阳死了。

  九爷低下头,心脏像是被一只手紧紧揪住。裴玉此刻就像是他手里的流水,纵他握得再紧,也留不住。

  男人觉得他快失去裴玉了,喉咙间痛得他几乎喘不过气。他的手紧紧抱着裴玉的腰,眼睛贴在裴玉柔软的脖子处。

  “别…离开我。”他说着,声音微微颤抖着。

  除了这样的话,九爷别无他言。他不知道要怎么做,才能让裴玉和以前一样,哪怕不爱自己了,他还是希望裴玉能笑一笑,如三年前初次见面那样,笑得温暖又腼腆。

  九爷如今才恐慌得意识到,自己有多爱裴玉,多依赖裴玉,他无法想象身边没有他的样子。

  片刻,裴玉愣住了。因为他感觉到脖子上好像有冰凉的液/体,一滴一滴,掉在他脖颈处,隐没在衣领的毛毛上。

  “九爷?”裴玉想低头看看,却被男人抱得动弹不得。

  “你哭了吗?”

  裴玉没有得到答案,可男人的泪水切切实实地掉在自己的脖颈处。明明是冷的,却烧得裴玉心都痛了。

  哪怕眼前的这个男人发火也好,拳打脚踢都行,裴玉期待的是他暴跳如雷,然后一气之下放开自己的样子。

  然而他如今脆弱地抱着自己,宛如孩童般在自己怀里偷偷流眼泪。好像,得不到自己心爱的玩具了。

  强大如九爷,他一直都是这样表面淡漠,对任何事无欲无求,耍起心计来心狠手辣。却在自己面前,如此坦诚。

  裴玉第一次见到流泪的九爷,他承认自己心软了。他始终爱惨了这个男人,于是愈发地折磨自己至今。

  或许,还有最后一个机会。裴玉选择最后再赌一次,如果他不愿,那就死生不复相见。

  他伸手拍了拍九爷,轻声问:“你三年前的话,还作数吗?”

  男人停滞了一下,似乎在思考什么话。

  也是,三年了,总不要求他什么都记得。裴玉鼓起勇气,舔了舔嘴唇轻轻靠在九爷的耳侧。

  “你说,与你到极寒之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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