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七章:求知_青袍道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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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求知

  秦婉茹恶狠狠地瞪着徐不工,怒不可遏地说道:“你敢吼我,你竟敢吼我?”

  徐不工微微一愣,两手一摊,一脸无辜地说道:“我哪有?”

  “你还敢说你没吼我?”秦婉茹指着徐不工的鼻子破口大骂。

  “我怎么感觉这个场景,似曾相识?”徐不工挠挠头,一脸茫然地说道。

  “爹爹,是不是女人跟男人成亲之后,都会变成这个样子?”一旁的徐珑心有余悸地问道:“从前,娘亲在世时,也是这般与你吵架。”

  “嘘,大敌当前,不要说这些没有用的东西。”徐不工止住了女儿的问话。

  徐珑忍不住又说:“阳间遍地秦婉茹,为啥成年女人都把钱财看得那么重呢?爹爹,你那么穷,为何当初娘亲会选择嫁给你呢?”

  “哎……”徐不工一声长叹,感慨地说道:“你的娘亲,并不把财富视为评价男人好坏的唯一标准。不然的话,爹爹只怕会打一辈子的光棍,更不要说后来还有了你。再者说来,钱财这个东西,十分地诡异,来也匆匆,去也匆匆,让人琢磨不透,不过,爹爹对待金钱的态度一直很明了。”

  “是啊,一夜暴富的事情永远也不会发生在您的身上。”徐珑点了点头,缓缓说道:“您从前很穷,现在很穷,将来也会很穷。一生穷困,稳如泰山。”

  “……”徐不工一时无语。

  院子如此的吵闹,陈景元父母的房中亮起了蜡烛,陈父披着外衣,举着蜡烛,打开了屋门,陈母紧随其后,也出了屋子。

  “元儿,到底发生了什么?”陈父问儿子道。

  “爹爹,我也不太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陈景元摆出一脸无辜的模样。

  “你们两个是做什么的?”陈父又指着立在茅厕门口的徐氏父女问道。

  徐氏父女没有说话,倒是那个秦婉茹,瞧见又有两个阳间的活人出现在面前,登时有种羊入狼群的压迫感,于是,身子一晃,掀起一阵黑风,逃离了茅厕,穿过院墙,直奔院外逃去。

  “想逃,没那么容易。”徐不工纵身一跃,翻过院墙,追了出去。徐珑紧随其后,也离开了陈家。

  陈景元立在原地,一阵纠结,瞧瞧门口的父母,又望了望自家的院墙,最终,好奇战胜了恐惧,纵身上墙,全然不顾父母在身后的呼喊和阻拦,追徐氏父女而去。

  秦婉茹驾着黑风,逃离了陈家,刚一出门,只觉一阵恶风扑面而来,只见一条身型健硕的大黄狗张着血盆大口,迎面扑了过来。

  秦婉茹吓了一跳,赶忙闪身躲过,她心中有些慌张,四处张望一下,寻找逃跑的路径,南北都是院墙,东边有狗儿拦路,只剩下西边可以走,于是掀起黑风,直奔西部逃去,走了没几步,一头扎进了一张细丝网中。那张细网的两头拴在道边的杨树干上,不到近前,根本发现不了。

  秦婉茹一阵挣扎,想要挣脱细网的束缚,可是,不挣扎还好,越挣扎,缠得越紧。急得她哇哇大叫起来。

  就在此时,徐氏父女带着大黄狗已经追到了进去。

  “包子,咬她。”徐珑挥挥手,吩咐道。

  大黄狗冲到秦婉茹的近前,不住的狂吠。张开嘴去咬她的小腿。

  秦婉茹被缠在网中,吐出鲜红的舌头,去缠大黄狗的脖子。大黄狗动作十分的敏捷,一仰头,躲过了秦婉茹的攻击,张开嘴,一口咬住了她的舌头,秦婉茹疼得呜呜直叫,拼命地向后拽舌头,大黄狗死死咬住,就是不放,一狗一鬼开始比拼气力。

  徐珑不慌不忙地走到秦婉茹的近前,从随身的褡裢中摸出三张黄钱纸的灵符,分别在秦婉茹的舌头,脑门、前胸各贴了一张。贴灵符的地方开始“滋滋”的冒烟,空气中弥漫着一股难闻恶臭。秦婉茹一脸痛苦地哀嚎着。

  徐不开见火候差不多了,从腰间解下一个磨得锃亮的小葫芦,打开葫芦盖子,走到秦婉茹的近前,口中念念有词。

  秦婉茹的脸上显出惊恐的神色,含含糊糊地喊道:“我不走,我要呆在人间,我要去找相公,我要当阔太太,过锦衣玉食的日子。”

  秦婉茹被一阵清风,吸进了小葫芦之中,徐不工盖好葫芦,用一张符咒封在葫芦口上。

  “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徐不工对着葫芦说道:“让你陷入困境的,一定是在你心底认定的根深蒂固的道理。可是,这个道理,未必一定就是对的。”

  徐珑动手解下系在树上的细网,收拾好了,放进随身的褡裢之中,扭头对父亲说道:“爹爹,收工吧。”

  “好。”徐不工将葫芦挂在腰间,带着女儿和大黄狗匆匆离开。只留下陈景元一个人立在原地,愣愣地发呆。

  陈景元的父母追了出来,见自己的儿子毫发无伤,稍稍安心,拽着他往家中走,边走边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陈景元随口胡说,骗过了母亲,却被父亲听出了几处破绽。一再追问。陈景元无奈,只好将自己这两天的遭遇诉说一遍。

  父母听后,唏嘘不已。一套亲爹亲妈组合拳招呼在他的身上,打得景元公抱头鼠窜,连连求饶。

  第二日清晨开始,陈景元被父母锁在家中,不许他踏出房门半步。把个陈景元憋的,好似热锅上的蚂蚁,在屋中不停地走来走去,趁着去茅厕的工夫,拿支毛笔将父亲悬在书房的一副十八罗汉图,里面的罗汉统统涂成了黑脸包公。将厨房中装盐的盒子里全部换成了碱面,于是乎,事情败露之后,又被父母堵在屋中,送上一套亲爹亲妈组合拳。

  三日之后,私塾的先生派了一名学童,到陈景元的家中,询问为何他没有上学的原因。

  母亲敷衍道:“我家景元这几日得了风寒,在家静养了两日,明天一早就去上学。”

  当天晚上,母亲与父亲商量了一阵,决定解除对他的禁闭,明天放他去私塾上学。

  陈景元听到这个消息,高兴得一跳三尺高,父亲举着鸡毛掸子,母亲手握鞋底子,好一顿武力恫吓,陈景元全当耳边风,一个劲地点头答应,嘴里说道:“我知道了,我知道了,你们好烦啊。耳朵都磨出茧子来了。”

  第二天清晨,陈景元带着书盒,一蹦一跳地去了私塾,跟先生耍了几句贫嘴,在书堂之上,只用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成功地将先生惹得大发雷霆,指着他的鼻子说道:“给我滚出去,滚得越远越好。”

  陈景元如获大赦,给先生鞠了一个躬,轻车熟路地走到房檐下去罚站。他双手背在身后,按在墙皮之上,抬头望天,看着天空中一只只的鸟儿飞过,飞过……

  他想起前几天夜里亲眼目睹地徐氏母女捉捕秦婉茹的过程,不禁有些神往,他侧着头,向屋中观望,只见先生低头读书,入了神,知道一时半会,他想不起自己。于是乎,蹑手蹑脚地离开了私塾,跑到大街上,找了一家点心铺,从裤兜里摸出了二十文钱,买了一包点心,提在手中,一路狂奔,直奔城外的桃园跑去,到了地方,只见徐氏父女头戴草帽,身穿粗布的衣裤,正在桃园里干活。大黄狗包子摇着尾巴,在两个人的身边跳来跳去。

  “徐叔,您近日身体可好?”陈景元立在桃园的篱笆外,一脸献媚地喊道。

  徐不工听到声音,抬起头,瞧了陈景元两眼,用毛巾擦了擦额头的汗水,笑道:“是你啊,有事吗?”

  徐珑瞧见陈景元,调侃道:“呦,这位不是桃木灵符篆刻大师吗?怎么着,又来我们桃园进料?随我来吧,上好的桃木枝,想要多少,就拿多少。”

  陈景元的脸微微一红,不好意思地讪笑道:“小姐姐拿我取笑了,我可不敢再私自做桃木牌了,若不是你们父女两个神兵天降,那一日,我的小命只怕已经归西了。”

  “那你今日来,所谓何事?”徐珑问道。

  陈景元双手托着点心,毕恭毕敬地说道:“您二位那一日救了我的性命,做人应当懂得知恩图报,这不,我买了一份点心,来桃园瞧瞧我徐叔,我徐姐。礼物虽轻,却是我的一份心意,请二位一定,务必收下。”

  “珑儿,你跟这位小公子好好学学,听听人家多会说话。”徐不工对女儿说道。

  徐珑嘴巴一扁,不以为然地说道:“爹爹自己从前也说,油嘴滑舌的男人是靠不住的,上一次,他偷了咱一段桃木,这一次,瞧好了包子,别被他拐跑了就好。”

  大黄狗听见徐珑的话,忍不住打了一个寒战,一脸戒备地望着陈景元,摆个凶相,露出锋利的牙齿。

  徐不工不理女儿的话,摘了头上的草帽,走到篱笆门的近前,打开,请陈景元进了屋子。

  徐珑端来一大碗凉白开,放在陈景元的面前,嘴里说道:“小公子,我家没有茶,只能请你喝白水了。”

  陈景元双手端起碗,仰起脖子,“咕咚咕咚”一饮而尽。之后,用袖子抹了抹嘴角的水渍,表情夸张地说道:“这个白开水,仔细品一品,真甜啊,一碗竟然没有喝够。”

  “没事,凉白开,管够。”徐珑笑吟吟的,又给他倒了一大碗。

  陈景元双手端起碗,又是一饮而尽,嘴里说道:“真好喝。”

  徐珑一脸的坏笑,又给他倒了一大碗。

  陈景元一脸的尴尬,端起碗,喝了一半,停下来,打了一个饱嗝,没控制好,白开水顺着嘴角流出了许多。

  “小公子,水量不行啊。”徐珑笑道:“这才喝了两碗,就喝吐了?”

  “水不醉人,人自醉。”陈景元讪笑道:“徐叔是世外高人,徐姐是人长得好看,手段还高明,能遇到,是我的福气,这不,一高兴,我就喝多了。”

  “哈哈……”徐珑被陈景元逗得哈哈大笑,嘴里说道:“看长相你比我要大,你怎么喊我姐姐呢?我属龙的。你属什么的?”

  “我属牛的。”陈景元如实相告。

  “明明是你比我大,我应该喊你哥哥。”徐珑笑道。

  “不不不。”陈景元一个劲地摆手,嘴里说道:“你辈份大,我属牛,属得是蜗牛,我比你小一轮,喊你一声姐姐,乃是我高攀了。”

  徐珑笑得前仰后合。

  “珑儿,不得无理,倒水便倒水,不可戏耍客人。”徐不工怒道。

  “遵命,爹爹。”徐珑吓得吐了吐舌头,不敢再说。

  “公子,来就来了,还带什么礼物,那一日,只是举手之劳,不值得您登门道谢,我这桃园也没有别的东西相赠,公子若是不嫌弃,一会儿摘个十斤二十斤的桃子,带回家去,也是我徐某人的一番心意。”徐不工十分客气地说道。陈景元站起身,双手抱拳,一躬到地,一脸虔诚地说道:“徐叔,晚辈今日到访,除了道谢之外,还有一件困扰我好几日的事情,想不明白,求徐叔给我解惑。”

  “什么事情不明白,公子直说便是。”徐不工十分爽快地说道。

  “为何一模一样的符咒,我做得桃木牌对付秦婉茹一点作用都没有呢?”陈景元一脸困扰地问道。

  “这个啊,道理其实十分的简单。”徐不工站起身进了里屋,拿出两面符咒牌,放在桌上,对陈景元说道:“公子请看,这两面符咒牌,有何不同?”

  “这个……”陈景元定睛观瞧,只见左边的桃木牌,颜色呈暗褐色,表面有一层厚厚的包浆,像是被某人佩戴在身上,足足几十年的光景。右边的桃木牌,颜色呈灰白色,看样子,好似今年新砍得桃木枝,经匠人之手,刚刚作出来的桃木牌。

  徐不工也不等陈景元回答,开口说道:“左边的这面桃木牌,乃是我祖父留下来的传家宝,三代人带在身上,足足把玩了近百年的时间,一般的妖魔鬼怪,看到这面桃木牌,望风而逃,为什么呢,因为这面桃木牌的里面,蕴藏着我祖父,我父亲,我三代人的法力。乃是地地道道的辟邪之物。你再看右边这面桃木牌,乃是我前几日刚刚做出来的,你在城隍庙见到的那个桃木牌,就是这种牌子,里面没有一丝一毫的法力。城隍庙的道人用这种牌子唬人,我用这种牌子唬鬼。”

  “什么?”陈景元大失所望,嘴里说道:“说来说去,原来也是骗人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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