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五十一章 寻得转机_反派王爷的白月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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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五十一章 寻得转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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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宫。

  高漉刚下马车,就看见宗人府前站了一队人马。上次来的时候,此处虽然看管森严,却没有现今这般肃穆。

  他心里沉思了一会儿,往前走两步,领头侍卫上前拦住,“卑职见过高丞相。”

  “我有点事,要见十爷。”高漉抬头看见眼前的侍卫是从前没见过的,身形高大,站在自己面前仿若一座高山。

  如果是这样的人,高漉常年进宫脑海里肯定是有印象的。然而此人,高漉却怎么也想不起来是谁,是否见过。

  “陛下留有口谕,问的是高丞相你。”

  对方双手环胸抱着剑,在高漉面前来回走了两步,身上的甲胄因为动作摩擦出声音。

  “此一去,高丞相可要想好,凡事做了便没有退路。”

  高漉定定度看着他,自己早就已经没有退路,这个位置也总归不是属于自己的。

  “不会耽误你太多时间的。”高漉只这样说,眉宇淡然,他周身散发着如水如茶的气质,对于这种明言劝解实则威胁的话语,也看起来并不慌张。

  那带头侍卫挑眉与属下对视几眼,然后让手下人把门开了。

  宗人府的门慢慢打开,高漉站定在府前,还没有动,那侍卫又上前道:“高丞相可要想清楚。”

  高漉抬头看了一眼宗人府的牌匾,指着对那带头侍卫说,“你看那宗字,像不像罪字?”

  那侍卫一脸莫名,他虽然不识很多字,但这两个字他还是清楚的,立刻摆手笑道:“高丞相糊涂了?哪可能相似?”

  高漉笑了一下,拂袖越过那侍卫入府,嘴里呢喃道:“是啊,不像,可人人不也认为是么?”

  那侍卫一愣,转身看着步伐坚定,走入宗人府的高漉。

  在高漉刚刚任职公布时,人人都道高丞相年轻,必是陛下手中棋子,像军营里的人统一大多不太认得这位新上任的丞相。

  他们骨子里的血性是看不起这种任人摆布的棋子的,对于高漉成为丞相的事,其本质大家心里都清清楚楚,这位带头侍卫也以为这高丞相必然是个草包。

  可今日两言交谈下,好像又有点不一样。

  高漉走近宗人府,还没说话,府中的两个丫鬟就很是机灵地带他入屋。

  屋里杂乱,笔墨纸砚到处都是,瓶子里插着的梅花早就枯了,看起来那两个丫鬟也是见人下菜的主儿。

  高漉走过去,把白瓷瓶的梅花全数拔出来,在两丫鬟眼皮底子下丢出房门。

  关门之际,高漉顺势瞪了她们一眼,那两丫鬟瑟缩一阵,然后对视一眼,有些不屑。

  门关好高漉回头进屋找人。在书架偏角,他看见了十爷露出来的鞋子。

  高漉低头,发现地上铺满画像,画中人还是他。

  “十爷,我不能多待,今日我是来问你一件事的。”高漉一边走一边弯腰把那些画全部捡起来,顺便拍拍上面的灰。

  “这也是符天呈托我来问你的,你与九爷的书信来往,那书信当真是九爷所写?”

  风轻轻鼓动珠帘,案板前的小香烛火摇曳,架子旁男人的脚动了动,接着是一个圆圆的酒壶滚出来。

  高漉定睛一看,放下手中的画走前去。

  只见十爷双颊通红,眼角挂着亮晶晶的湿痕,嘴唇红肿像是被咬破了一角,头发也几日未梳,身上穿的还是自己上次来见他的那身。

  “你做什么这么颓丧?”高漉一脚踢开酒壶。

  “你那日的气节呢?你不是不怕死?既无谋逆之心,又何需如此借酒浇愁?”高漉扫了一眼他身后,全是酒壶,也不知道外面那帮人怎么想的,给他送酒。

  “高丞相,你又来了?”他说话口舌还算清晰,只是眼睛像蒙了一层纱,看人的时候雾蒙蒙的。

  “我刚刚问你的话你听见没有?”高漉蹲下身,平视对方。

  十爷定定地看着他,然后想到什么,撇过脸不肯说话。高漉瞧见他回避,于是伸手拉住其衣领。

  “不是九爷写的对不对?”

  然而对方却始终沉默着,高漉眉头渐渐皱起,他摇晃几下十爷的身体,企图让他清醒地看着自己。

  “不是九爷写的,那是谁写的?”

  高漉已经可以从十爷的态度来断定,这份信不是九爷本人所写。那么这桩案子就有了破解的眉目,只需要那个写信的人来作证,便有回旋的余地。

  “你说话啊!”高漉看他半死不活的样子,心里有些来气。

  “你回去吧。”十爷说。

  “什么?……”

  十爷转过脸,直直地看着高漉,眼里灰暗得没有一丝光,他像是在等待什么,赌些什么。

  “你要认罪?”高漉不明白短短几天到底发生了什么,让十爷忽然变得如此模样。

  “九哥会想办法救我的,高丞相不必趟这趟浑水。”

  霎时,高漉仿佛被一道闪电劈中。他攥着对方衣领的手也慢慢松开,脸上全然惨败的神色。

  当一个人站在义上,他被威胁,被利诱,双亲在高漉这条正义的道路上赔去两颗头颅,他的命运与仕途走到终结。

  而这个时候,有人告诉他,不必趟这趟浑水。

  高漉已经什么都没有了,他深知自己的人生已经如马车走到悬崖,身后无路,他在某一个点就会掉落悬崖处。

  他冷笑一声,颓然瘫坐在十爷面前,“我从来就不想趟这趟浑水,从父亲让我为官,到调选皇城,到如今丞相一职,你以为我很想掺和你们的事吗!”

  被高漉一声吼,十爷瞬间懵了。他看向对方,高漉揪着胸前的衣服,似乎字字珠玑,他看起来很愤怒,脸上的表情却是悲伤的。

  “由头至尾,我都没有选择过,独独你这件事,从我发现那封信的端倪开始,我就已经没有回头路了!”

  “你在这里颓废等死,符天呈他们为了捞你哪条路都被陛下堵死,而我,而我赔了什么,我得到了什么!”高漉站起来一把抓起那桌面上的画,用力砸向十爷的脸。

  “你说你等九爷来救你,你知不知道他腿伤那样严重,如何从极寒之地赶过来?你在这里画画,像个将死之人写下遗言,你到底知不知道外面多少人为你拼命!”

  高漉一边吼,一边把桌上刚刚捡起来的信一并砸到十爷身上,漫天飞舞的纸,十爷像是吓坏了,定定地看着他。

  “你不会知道,你营下的人到底是被怎样被泼汚名明日处斩……”也不知道,我的选择让我的父母不知何时死于非命。

  高漉眼圈慢慢红起来,他连为父母痛哭一场的时间都没有,只为了捞一个含冤入狱的人。

  而这个人,百般不配合,一副等死的样子。

  “……高、高丞相……”十爷磕磕巴巴地酒醒了大半,他看着因为撒泼全身杂乱的高漉,一时间不知道说什么。

  “还是说,写信的人你不愿意说出来。”高漉冷静数秒,思考半天问。

  他瞧见十爷睁大了双眸,似乎心事被戳穿。高漉立刻弯腰随便拿了张画,“是他吗?”

  十爷看着信上那个单纯的侧脸,立刻摇头,哪知道高漉却认为一定是他,甚至扬言要拿去叫符天呈把这个人绑来。

  “不是不是!他不是!”十爷赶紧上前去扯要走的高漉。

  “放开!”高漉一脚揣在十爷肚子上,对方闷哼一声,在地上缩成圈。

  眼见着高漉就要走出房间了,十爷立刻喊道:“是、是裴玉!”

  听此,高漉拉门闸的手停下,他慢悠悠地回头,看着地上的十爷。

  “裴玉是何人?”

  十爷缓了半天才从地上起来,“你应该知道,九爷从之前太子殿带走了一个仆人。”

  这事人尽皆知,高漉也不例外。当时还听说九爷与陛下为了此人争执过,高漉还奇怪呢,一个仆人罢了,两位爷这么小气做什么。

  如今看十爷谈起裴玉的态度,仿佛不是自己想的那样简单。

  “裴玉是九爷心尖上的人,九爷去极寒之地也是为了守住他,在那里安心过日子的。”

  十爷扶着软榻坐起来,一边揉肚子一边呲牙咧嘴。

  “我打小与裴玉认识,以前去太子殿的时候,总会和他玩在一起。”十爷想起从前的事,心里就慢慢暖起来。

  说不上青梅竹马,倒也算多年情分。他一直把裴玉当成自家亲弟弟来看,这也是裴玉待他蹬鼻子上眼的原因。

  同样的,十爷也知道裴玉与当年太子的事。以前太子藏得深,十爷没觉着两个人有什么,可后来慢慢的,饶是十爷这样的情感白痴,也知道太子存了什么心思。

  如今,成为陛下的太子,也不知对裴玉是否还有那段情。就算有,眼下皇城这样的局势,加上陛下发了疯地清除九爷党,他也不能让裴玉冒险回来。

  更何况,刚刚高漉说的九爷腿伤,十爷是一直都不知道的。难怪这么多天了,自己还没被弄出去。

  既然九爷来不了,就更不能让裴玉自己回来了。

  “你的命,比起那个叫裴玉的,就这么不重要?”听到这儿,高漉似乎冷静了点。手上的画像也放好在桌上。

  “不是不重要,我明白,我一死,我麾下的那些人都要完蛋。很快,下一个就是符天呈。”十爷眉头皱起来。

  “如此,你还不叫裴玉回来作证?”

  十爷摇头,“我不能拿他冒险。”

  “……”高漉沉默地看了他几秒,然后起身往外走。

  “你要走了?”十爷看见他打开房门,高漉没应,直直地往外离开。紧接着是丫鬟过来关门。

  房间恢复宁静,十爷慢慢垂下脑袋,看着画像里的人,喉间发出淡淡的叹息。

  高漉出府,那带头侍卫回头,看见对方浑身混乱的样子,发髻是歪的,身上的斗篷雪领掉毛到周身,独独脸上体面。

  “高丞相慢走。”

  高漉点点头,冷漠上车。那侍卫瞧着马车走远,然后指着宗人府的牌匾上问下属。

  “你瞧着像罪字吗?”

  “老大我一个大字不识,别为难我了。”

  “……”

  马车摇摇晃晃出了宫,高漉捏着衣角沉思着什么,他知道已经没有法子了,只能让裴玉回来,明日就是那小将处死的时间。

  处死完了,下一个该遭罪的就是十爷了。

  “高丞相,到了。”不知过了多久,外面的车夫喊道。高漉掀开帘子,还没下车就看见眼前站着符天呈。

  对方朝他伸出手,高漉顺着那摊开的掌心往上看,符天呈眨巴几下眼睛,似乎在这儿早就恭候多时了,鼻头都是红的。

  高漉撇开视线,挥开对方的手,跳下马车。被拒绝的符天呈挠挠鼻头,默默跟着高漉进茶坊。

  “高丞相,外头冷吧?热茶早就准备好了,按符统领说的,给你还备了点吃的。”掌柜的顺着高漉身后人的眼色,机灵地暗示着。

  高漉脱下身上的斗篷,还没交给家仆,符天呈倒是顺手,直接接了过来。

  “……”高漉白了符天呈一眼,转身随便找了个位置坐下。掌柜连续上了几道点心,高漉目光垂着,扫视桌上的名贵点心。

  “怎么样,十爷说了什么?”符天呈火急火燎地坐到高漉对面问。

  “去极寒之地,把裴玉接回来。”高漉淡然说着,薄唇抿了口茶。

  符天呈歪了下脑袋,忽然伸手去碰高漉的发髻,结果被一下子躲开,符天呈的手顿时有些呆滞地停在半空。

  “你……你的发髻乱了。”

  “你现在要做的事,是派人去接裴玉。”高漉冷冷地说着。

  符天呈噢了一声,然后起身吩咐属下,高漉垂眸喝了几口茶,然后抬头看着符天呈。

  “要快。”

  “……嗯。”符天呈僵硬地笑了笑,吩咐完之后,他坐回原来的位置。

  符天呈看着高漉的脸庞,想到自己先前的揣测,忽地觉得自己很卑鄙,他默默打了自己一耳光,被高漉一眼捕捉到。

  “要打就打响点,最好去集市上打,免得旁人不知。”说完高漉一筷子没动点心,喝完最后口茶,就上楼了。

  独留符天呈和掌柜四目相对,掌柜地默默唉了一口气,“高丞相脾气倔呀。”

  “唉,怪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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